又是一夜好眠。
連着幾天沒有做春夢,這讓林晝心裡輕松了很多。
在爸媽家吃過了早飯,林晝借口要回去打掃衛生,回了自己的家。
在經過小區樓下的回廊時候,林晝又起了前天夜晚,江縛柔從柱子後面探出身來,看向她的眼神。
驚詫,厭煩,好像還有一點……想刀了她的冷漠。
林晝走路的步伐一點點的慢了下來。
江縛柔是不是特别讨厭她啊?不然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一瞬間,失落湧上林晝心頭。
可是,那天晚上,江縛柔明明還幫了她呀。幫她趕走了周墨。
如果讨厭她,為什麼還會幫她呢?
難道自己那天,在回廊後,偷聽到的内容,真的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林晝心不在焉的上了16樓,連蹭過來的小貓都沒心思去抱一抱了。
她耷拉着眼,沒精沒神的給小貓開了貓罐頭,揮了揮手,“自己吃飯去吧蛋卷,我休息一會兒,别來吵我。”
林晝回了卧室,想睡個回籠覺。可是思緒紛飛,卻怎麼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江縛柔現在在幹嘛?是在睡覺嗎?不然怎麼樓下一點動靜也沒有?
哎不對,江縛柔是不是上班去了?這樣樓下沒動靜也就說得通了。
也不知道,這麼好看有氣質的人,去做什麼工作?
在這胡思亂想裡,林晝終于困意來襲,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太陽快要落山,陽光透過玻璃,已經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熱意。
林晝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簡單炒了蛋炒飯吃,然後像往常一樣,帶蛋卷下樓溜達。
天色擦黑,遠處的天幕像是一塊半透明的黑色的紗,籠罩在頭頂。
出門之前,林晝還特意收拾了一番,期待可以在樓下偶遇遛狗的江縛柔。
結果,大失所望。
她帶着小貓溜了一圈又一圈,從天剛擦黑溜達到樓下跳廣場舞的大媽都散了夥,也沒等到下樓遛狗的江縛柔。
再次經過居民樓入口時候,小貓死活不走了,發出急促短暫的叫聲。
“喵!”
意思很明顯,要回家。
林晝無奈,“你累了呀?蛋卷?那好吧,我們回家了。”
她擡頭看了最後一眼15樓的窗戶,橘黃色的光暈緩緩流淌,光影搖曳,溫柔極了。
她想起了在荒誕婚禮的夢裡,那個抓着手帶她奔跑的背影。
*
同一時刻,15樓卧室,橘黃色的燈光下,床上的女人,渾身發熱,臉色潮紅,頭頂兩側,還長出了兩個淡紅色的角,很軟,看起來更像貓耳朵。
而袒露的腰腹部,肚臍眼下方,一小塊皮膚變得暗紅,不規則的紋路隐隐透出光,像是有東西要破土而出,将這塊皮膚撕碎。
江縛柔長長的深呼吸,從床頭櫃子裡拿出黑色的木匣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小塊不規則形狀的綠色的石頭,這是髓石,昨天同伴帶給她的。
她将髓石放在了肚臍眼下方那塊滾燙的皮膚上。
很快,綠色的石頭一點點沒了顔色,直到變得透明,像是一大塊人工鑽石。
身體深處的燥熱逐漸平息下去。
江縛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坐起身,将透明的石頭扔進了垃圾桶。
*
這一晚,林晝仍舊沒有夢到江縛柔。
原本是讓她很輕松的事,卻不知怎麼回事,居然讓她惆怅起來。
當然不希望天天夢到啊,可是,也不能天天都夢不到吧?
隔幾天夢一次,多好。
林晝睡眼惺忪的起床,喂了貓,開始了新的一周牛馬生活。
上周五,林晝很是約了幾個周一來面試的人。所以,一上午,林晝忙的上廁所時間都沒有,一遍又一遍的引導面試者登記信息,然後将面試者帶入領導的辦公室。
十點鐘,一道鵝黃色的身影進入了公司大門。
“你好,我是來面試的。”清脆的聲音,像是小鳥輕啼。
前台剛準備說話,從廁所出來的林晝,已經自然接過了自己的活。
“你好,面試是嗎?請跟我來。”
話音落下,鵝黃色衣服的女生轉過了身,笑容滿面,“好哦。”
林晝這才看清了這個女生的臉。
小小的鵝蛋臉,邊緣圓潤,下颌處又收成精緻的折角。眼型圓潤飽滿,瞳色像透亮的琥珀。鼻尖上翹,唇色粉嫩,帶着濕潤的光澤。
一瞬間,林晝腦海裡同時浮現了清純和誘惑這兩個矛盾的詞。
林晝失神片刻,頓覺自己不太禮貌,連忙轉身,邊走邊道,“跟我到這邊來。”
林晝帶着女生進入臨時招待室,一邊拿空白的簡曆登記紙,一邊按照慣例問道,“你好,你是來面試什麼崗位的?”
女生笑的乖巧又可愛,“我看帖子,不是說招聘銷售嗎?我也沒什麼本事啦,可能隻能來面試這個。”
林晝頓住,“帖子?你是昨天論壇私信我的那個瑤瑤?”
女生笑着點頭,“對哦,我叫何瑤瑤。”
林晝點頭,将簡曆登記紙遞給何瑤瑤,“你填一下,十分鐘之後我來收。”
何瑤瑤接過紙張,“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