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楊還摟着夏至的腰身，夏至也僵住了，忘記了起身。

程惜楊看着眼前的人，心跳不自覺的加速跳動，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臉頰更是紅到了脖子邊。

夏至想逃走。

程惜楊怎麼可能會放開他，隻自顧自的将他的腰身摟的更緊了些，沙啞着嗓音問他：“去哪？”

“我······那什麼······”夏至擡起頭，想要掙脫程惜楊，但對上後者的目光後，竟然有些不想讓他松手了。

少年的臉頰褪去了青澀與稚嫩，臉部線條輪廓清晰可見，嘴唇周圍還有一些細小的胡渣，深邃的眼眸裡倒映出夏至的身影，高聳的鼻梁上還挂着一滴剛剛從頭發上流下來的水珠，他輕輕一晃，那滴水便滴到了擡着頭的夏至的嘴邊。

程惜楊看着那滴流淌到夏至嘴唇上的水珠，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可以嗎？”程惜楊緊盯着那個微翹的薄唇，再開口便是沙啞的嗓音。

“什麼······可以嗎······”夏至大腦一時間宕機，為什麼要問他啊？

這種事需要問嗎？

别問好嗎？兄弟，真的很令人羞恥。

還沒等到程惜楊回答夏至，他就感覺嘴唇邊一股涼意貼上來了。

後者圈住程惜楊的脖子，主動貼上了他的唇。

先是蜻蜓點水，淺嘗辄止。

“哥哥······”程惜楊沙啞的嗓音喊夏至，情不自禁的将後者壓到了床上，“我真的好想你……”

對他攻城掠地，予取予求。

程惜楊總是這樣，小心翼翼又情難自抑，害怕被傷害，害怕傷害别人，但又控制不住自己。

對于他來說，夏至就像是黑夜裡的一束光，照亮了他的生活。

“惜···楊···”情迷意亂間，夏至抓住程惜楊的肩膀，那裡有一道很長的疤痕，是為他留下的疤痕。

在他們每一次歡愛時，他都會習慣性的去觸碰那道疤痕。

程惜楊不搭話，隻是不斷的探索着身下人······

“哥哥~這裡···可以嗎？”

程惜楊這個人，從小就沉默寡言，長得也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向來都是夏至主動去跟他搭話，十句話才回複兩三句。

可一到夏至上方的時候，他總是能說出一些讓夏至這個話痨沉默的話語，做出一些夏至撞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事。

夏至隻想說：不管你是誰，請你立刻馬上從程惜楊的身上下去！

“······”身下人不語，隻輕哼一聲，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程惜楊的手上，像要推開，但是又沒有下一步動作。

“這裡嗎？哥哥。”程惜楊輕笑，随即又擡頭，輕蹭上了哥哥的嘴唇。

“······”

也不知道是誰伸腿關上了房門。

悶哼聲充斥着整個房間。

極緻的、隐晦的、由深到淺的、由上到下的、從高到低的。

這個夜晚，愛意瘋漲。

既羞恥，又歡愉。

這晚的兩個人，春心蕩漾，水波流轉，早已不知天地為何物。

夜深人靜時，窗外燈影搖曳，時而傳來兩三聲蛙叫與蟬鳴，不知何時，竟是突然下起了雨，先是綿綿細雨，而後又變成了瓢潑大雨，風聲雨聲相繼襲來，吹打着窗戶，嘩嘩作響，路燈下的樹影也在随風飄蕩，沒有方向。

又不知過了多久，驟雨初歇，萬籁俱寂。

夜深人靜，夏至躺在程惜楊身邊，微微歎息說：“如果當時我不出國，我們會不會早就在一起了？”

程惜楊将夏至摟的更緊了些，像是怕身邊的人再次跑走一樣，“……或許……”

想到這件事，程惜楊忍不住又欺身深吻住了身邊的人，如狼似虎的，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程惜楊突然發狠的咬了一口夏至的嘴唇，像是在懲罰，又像是太過思念，訴說着久久不見的委屈。

夏至沉默不語，心中思緒翻湧。他回憶起與程惜楊相處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那個讓他對他的感情發生變化的時刻。

他忽的不敢再去細想，太過苦澀了，這些年的日子，太過于苦澀了，他現在隻想緊緊的抱着程惜楊，緊緊的貼在身邊人的身上，一直……一直……

夏至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不管以前和以後會怎麼樣了，至少他們兩個人現在還緊貼在一起，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