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州不能久留,看來得想想接下來去哪兒了。不過在這之前,先找老闆溫一壺碎玉瑤波來偷得浮生半日閑吧!
帶上紗笠,開門!
“道君!!”
尤有桔感覺自己的肢體都僵硬了、冰凍了!宛如晴天霹靂!
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哈哈?
他僵硬地轉過頭,宋頌的雙手正賣力地在他跟前揮舞着:“太巧了吧?!道君居然就在我們隔壁房間落腳。”
“哈哈,好巧。”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是跟蹤狂呢呵呵。
“舅舅,怎麼了?”竹尋從屋内走出來,一臉不悅的打量着宋頌。
宋頌見來者也氣質非凡,拱了拱手:“在下是宋頌宋子堂,與這位道君是朋友,閣下是?”
我什麼時候和你是朋友了?!
竹尋上下打量了宋頌兩眼,得出結論:花枝招展的漂亮廢物、對舅舅不軌。
“我怎麼沒聽說舅舅有個松子糖朋友?”
宋頌倒是神經大條:“哈哈哈也有人這樣稱呼,道君和閣下也可喚我宋頌。”
竹尋勾唇一笑,尤有桔知道這孩子又要開啟毒舌模式,急忙插嘴道:“哈哈哈好巧,按理應該招待招待小公子,不過我們也是初來乍到,所以下次回了京城,我一定把這頓補上,我還有事就...”
“欸欸欸!道君這就見外了,徐州我們熟啊!常言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咱們緣分如此之深,就由我來做東道主吧!你看,樓下那天字号間就是我們包的雅座。千萬不要見外,我早想和道君多聊聊了!”
所謂盛情難卻也不過這樣了,尤有桔和竹尋就被宋頌連拖帶拽進了雅間。
“懷鏡!我終于将道君請來了了。”
桌前坐着一位藍衣少年,背影寬闊,周身挺拔。聞聲起立轉了過來。尤有桔看到他的容貌,瞬間呼吸都滞了幾分。
披肩黑發如瀉,卷如海草,亮麗又富有光澤,隻用一根打磨好的竹枝半挽長發,額前幾縷碎發垂在眉眼,多了絲散漫,不像宋頌那般花枝招展周身豔麗,反而是一襲靛藍色素紗,金線勾出的青竹水墨不失華貴,再仔細一看,發間哪是竹枝,是頂好的翠玉。
不像傳統的美男子膚如白玉,他的肌膚是成熟的蜜色,眉毛卻不粗濃而略微細挑,一雙鳳眸上揚,眼眸有神,恍若星子閃爍,鼻頭尖翹卻不失硬朗,更不失英氣,骨若刀削,綻放出一股咄咄逼人的美,直教人移不開眼,喘不上氣。
少年彬彬有禮:“久仰。二位仁兄快請入坐。”
尤有桔落座後還是久久沒能回神,更讓他沉浸的,是他身上那種比阿一更濃郁的熟悉感!
竹尋在桌下捏捏尤有桔的手:“舅舅?怎麼了?”
尤有桔回過神來,發現三位都看着他,他忙不疊的笑笑:“失禮失禮,二位小友風姿卓然,一時讓尤某失了神,莫怪莫怪。”
竹尋輕輕哼了一聲,不滿的癟癟嘴。
宋頌拿起酒杯:“哈哈哈哈!尤道君還是太見外了,不知何時才能露出真容讓我二人一睹為快呐!?我先敬尤道君一杯!”
少年也端起了酒杯:“在下姓岑,二位仁兄可以喚我表字懷鏡。”
岑朝蘭的某位兄弟?
竹尋面上帶笑,心裡是真想把酒潑這人臉上,色膽包天的僞君子!!
尤有桔失笑:“失禮失禮!”随後有條不紊的摘下紗笠,放在一旁。
“啊…”宋頌用力吞下那口酒。
連看起來端莊得體的懷鏡也瞪大眼愣住了。
“在下尤有桔,這是我的侄兒竹尋。”
竹尋拿起酒杯看向尤有桔,尤有桔點點頭沖他一笑:“沒事,喝吧。”
竹尋捏酒杯的指節都發白了,咬着後槽牙提醒:“二位?”
宋頌拍拍自己的臉:“眉間一點火印雪,尤兄這這……難怪要将面容遮蓋呢,這在街上真會被擲果吧!”
他戳了戳懷鏡,眼神卻沒移開:“我隻當這世間你我是數一數二的容貌,尤兄真是驚為天人呐!”
尤有桔心中得瑟,嘴上卻謙虛:“不敢當,不敢當。”
“尤哥哥,咱們以前見過嗎?”懷鏡開了口。
竹尋不動聲色地捏碎了酒杯,笑容都挂不住了。宋頌咳咳兩聲,低聲道:“你這厮!也太拙劣吧。”
尤有桔眯了眯眼,難道他也有熟悉感?
“不曾。”
懷鏡連忙舉起酒杯賠罪:“哥哥莫怪,懷鏡隻是對哥哥一見如故。”說罷便飲盡了杯中酒。
“才見第一面就如此浪蕩,岑兄怕是失了禮數。”竹尋憋不住了。
懷鏡卻笑意盈盈:“欸?莫不是怕攀了輩分?不知竹尋兄年歲幾何,若不嫌棄,在下也願稱你一聲哥哥。”
“受不起。”竹尋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多給,此人真是厚臉皮。
尤有桔拍拍竹尋,無奈的笑了笑。竹尋當即收了話語,離尤有桔坐近了些。
“砰砰砰!”一聲急促的敲門聲。
宋頌:“沒大沒小的!爺我正在喝酒呢,什麼事兒!?”
男子:“爺,有情況!”
宋頌歉意地對他倆笑笑,尤有桔點點頭。
“進。”
那男子附耳給宋頌說了什麼,宋頌眼睛都明亮了,止不住興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