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要問個清楚,不能再被白鶴和賞心蒙騙了。白鴿嚴肅地看着賞心,問道:“賞心,我最後一次耐心地問你,我為什麼會吊在梁柱上?你必須一字不落地告訴我。如果你再騙我,信不信我再次上吊回憶那什麼……死因!對,死因!”
賞心看着白鴿嚴肅而堅定的眼神,心中有些慌亂。她原本以為白鴿隻是暫時忘記了南宮公子的事情,但現在看來,小姐似乎連南宮公子的貼身奴仆都不認識了。這是有史以來唯一一次啊!真是太奇怪了!不過,瞞着也好,就算是暫時的遺忘,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賞心見瞞不住白鴿了,便決定告訴她所謂的“真相”。她深情地說:“姑娘,如今也瞞不住你了,告訴你也好。但你要記住,你不同于常人,人生路上還有許多的坎坷,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這是真心話,接着賞心開始編造謊言,“你之所以吊在梁上,是因為你小時候發燒……”她試圖用這種方式暗示白鴿腦子有問題。
“什麼?這這這……”白鴿聽聞賞心所言,竟暗示自己往昔腦子有恙,一股怒火“噌”地直蹿腦門,滿心皆是氣憤與無奈。這丫鬟,分明是将她當作三歲孩童般哄騙!白鴿怒從心頭起,決定毫不留情地揭穿這荒誕謊言。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厲聲呵斥道:“賞心,你當我是三歲小兒,這般好糊弄?你這理由,簡直荒謬至極,牽強得沒邊兒!”
賞心見白鴿滿臉不信,心急如焚,趕忙解釋:“姑娘,賞心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編造如此低級的謊言騙您呐。不信你去問隔壁的白癡…您确實……”話到嘴邊,卻又戛然而止,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添幾分神秘。
“你倒是快說啊!别跟擠牙膏似的,吞吞吐吐!”白鴿心急如焚,連連催促。
賞心暗自思忖,如今的白鴿,與往昔相比,着實大不相同。往日裡,她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如今,心性開朗許多,言談舉止間,竟與常人無異。可有時,又透着幾分古怪,讓她捉摸不透。但事已至此,為了白鴿,她也顧不得許多了。隻見她“撲通”一聲,徑直跪在白鴿面前,滿臉惶恐道:“姑娘恕罪,您往昔的思維,确實與常人迥異!”
白鴿一聽這話,隻覺腦袋“嗡”的一下,瞬間石化。難道自己真如賞心所說,以前是個傻子?她越想越覺得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賞心定是在騙她。但看賞心那副模樣,眼神真摯,又不似在說謊。白鴿滿心困惑,如墜雲霧之中,實在搞不清這真相究竟為何。
她思緒一轉,方才那位前來道歉的公子又是怎麼回事?被賞心說成上吊這般荒唐鬧劇,那真正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思來想去,白鴿愈發覺得此事蹊跷,定要一點點弄清楚,否則賞心定不會吐露實情。
至于方才所說的,若賞心不老實交代,自己便再上吊一次,那不過是吓唬賞心罷了,她可沒傻到再去遭那份罪!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吊的滋味,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白鴿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故意裝出一副信以為真的模樣,對賞心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再跟我說說,那位給我道歉又送鴿子的公子,又是怎麼回事?不會也是個傻子吧?”
賞心緊張得雙手不自覺地揪着衣角,連忙回答:“姑娘,南宮公子怎會是傻子。他不過是您的普通朋友,隻因兩日前是您的生辰,他未能親自前來祝賀,這才派人送了禮物,向您緻歉。”
賞心心中暗自為白鴿感到難過。南宮公子出身名門望族,聲名遠揚,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王上,對他也是恭敬有加,尊稱一聲“南宮公子”。
白鴿繼續追問:“可賠禮道歉,不都該送些金銀首飾,或是值錢的物件嗎?他為何要送我鴿子?”
賞心思索片刻,解釋道:“或許是南宮公子喜愛小動物,又知曉姑娘名中帶‘鴿’,便按照姑娘的名字,送了一隻白鴿。姑娘若是不喜歡,我今晚便将它炖了,給您補補身子!”
白鴿聽賞心這般解釋,心中疑慮稍減,淡淡說道:“那便留着吧,你好生養着便是。你先下去吧。”
“好的,姑娘。我這就去給您準備吃的。”賞心如釋重負,趕忙起身,匆匆離開,生怕白鴿看出什麼破綻。
白鴿心中疑雲依舊未散,腦海中不斷思索着“賠罪”“體諒”等詞語的含義,還有賞心所說的,自己前身主人是個傻子一事。她努力回想,卻始終想不出賞心的話中有何破綻。但直覺告訴她,賞心定有所隐瞞,并未說實話。
于是,趁着賞心離開的空當,白鴿決定前往賞心提及的隔壁那戶人家一探究竟,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她迅速脫下身上的白衣,換上一身便于行動的裝束,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确認無人後,才蹑手蹑腳地出了門,開啟了這場充滿未知的調查之旅。
她站在門口,目光緊緊盯着對面的小牌匾。那上面的兩個字筆畫繁雜,猶如天書一般。她皺着眉頭,努力回想自己學過的漢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兩個字的準确讀音。她環顧四周,發現其他牌匾上的字,她也一個都不認識。不過,她注意到有三個牌匾上最後一個字竟然一模一樣。
她開始在腦海中搜索古代牌匾的書寫習慣。據她所知,古代人在牌匾上通常會先寫自家的祖姓,然後是“宅”或“院”等字。因此,她推斷那個相同的最後一個字,很可能是“宅”或“院”。
于是,她按照自己平時讀字的習慣,若有邊旁就讀邊旁,沒有邊旁就讀中間部分。按照這個方法,她猜測牌匾上可能寫的是“妓院”。
然而,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她心想,妓院這種地方,通常會開在繁華熱鬧的地段,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怎會開在這人煙稀少的巷子裡?
那麼,究竟是什麼地方呢?白鴿陷入了沉思,心中滿是疑惑,決定繼續探尋下去,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