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今這模樣,與從前判若兩人,可曾覺得哪裡不适?”白鴿這般突如其來的巨大轉變,着實讓落天睿滿心困惑,百思不得其解。她竟突然間身體康健如初,還将過往種種忘得一幹二淨。落天睿曾暗中查探,卻未發現任何異常端倪。如今想來,世間之事本就變幻莫測,若姐姐真能就此痊愈,那無疑是天大的幸事!
“沒有呀,我舒服得很呢!說起來,我能有今日這般狀态,還得好好感謝南宮公子才是!如今我這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白鴿一邊說着,一邊歡快地挽起袖子,伸出胳膊拍了拍,俏皮地對白鶴說道,“爹爹,您瞧瞧,我這都被您養胖了吧!”
白鶴和落天睿看着白鴿那活潑無憂的模樣,不禁開懷大笑,連聲應道:“是是是!”
就在這時,賞心端着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碗,從廚房款款而來。
“老爺,你們這是笑什麼呢,這般開心?”賞心好奇地問道。
落天睿瞧見賞心手中的蓮子粥,這才猛地一拍腦袋,轉身打開自己帶來的食盒,笑着說道:“瞧我這記性,光顧着看姐姐那嬉皮笑臉的可愛模樣,竟把正事給忘了!”說着,他親自盛了滿滿一碗鵝湯,朝着病床走去,“這可是特意給白伯熬制的鵝湯,有去火毒的功效,蓮子粥就先放一放吧。”
白鴿伸手就要去接那碗鵝湯,落天睿卻故意不遞給她,還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笑着說道:“你倆先去吃點東西,白伯就交給我來照顧。”
如此親密無間的舉動,讓白鴿莫名覺得落天睿對自己或許也有着别樣的情愫。她摸了摸被敲的腦門,乖乖地走到一旁去喝鵝湯,眼睛的餘光卻始終落在白鶴身上,發現老爺子笑得格外開心。
“落公子,真是麻煩你了!”白鶴嘴上說着客套話,心裡卻暗暗歡喜。這些年,落天睿對女兒照顧有加,有時還會拿銀錢給自己補貼家用,想來他定是對白鴿有幾分喜歡的。若非如此,非親非故,他怎會單單對白鴿這般好呢?白鶴越想越覺得這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是還得再等等時機。
白鶴笑呵呵地對落天睿說道:“落公子,鴿兒說她想開個食閣,她沒什麼經驗,還得勞煩你多照看她些。”
落天睿轉眼望向白鴿,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愫,令白鴿一時難以分辨,這情愫究竟是出于姐弟之情,還是男女之意。
“不知姐姐為何突然有了開食閣的想法?”
沒等白鴿回答,落天睿又轉頭問賞心:“你同意姐姐開食閣嗎?”
為何這二人做事,總是越過她去詢問對方的意見,然後便擅自決定?難道她不是小姐嗎?難道一個丫頭的決定比她的還重要?
上次給瞎子醫病出錢的時候便是如此!
想到這兒,白鴿郁悶至極。莫不是因為她之前“犯傻”,這二人便顧不上她的想法了?
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這個可能。
賞心坐在白鴿對面,正津津有味地喝着湯,聽到問話,眼神飄忽不定地瞅了瞅兩人,回答道:“我都同意,嘿嘿!都同意!”
瞧瞧,又來了,一個丫頭的意見,竟比她這個小姐的想法還重要。白鴿見賞心說完便又低頭喝湯,便佯裝生氣地說道:“死丫頭,你都同意什麼了?”
賞心擡起頭,口齒不清地說道:“小姐,未來主子……說的當然都得聽!”
落天睿乃是落安王的二子,可不正是她賞心的主子嘛。
白鴿忽然覺得,賞心這丫頭就是個十足的吃貨,一遇到吃的,連腦子都沒了!她立馬喝住賞心:“閉嘴!小丫頭怕是湯喝醉了,快去醒醒神,我也去醒醒!”說着,她拉起賞心,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怪不得這丫頭這麼聽落天睿的話,原來與爹爹有着同樣的心思!
待跑到外面,賞心追着白鴿問了好半天為何拉她出來,白鴿卻始終不答,賞心問得煩了,也懶得再問,便屁颠屁颠地跟在後面。
兩人坐在竹亭裡,白鴿納悶自己為何要跑出來。她對落天睿本就沒有男女之情,一直把他當作弟弟便好。可若是以後爹爹真要她嫁給他,那該怎麼辦?
她長舒一口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眼下還是先以賺錢為重。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賞心盯着白鴿看了許久,以前小姐就常常這般魂不守舍,她怕小姐舊情複發,又陷入對南宮公子的思念中。
“我在想,到哪兒開個食閣生意會好一些。”
原來不是在想南宮公子!這就好!賞心開心地回答道:“東城!”
“廢話,主心街都在東城,難不成要開在西城麼?”白鴿沒好氣地說道。
賞心拍手笑道:“可以啊!”
白鴿輕輕推了一下賞心的腦袋,嗔怪道:“平時看你蠻聰明的,怎麼這時候變笨了,在西城開食閣,做給誰吃呀?你、爹爹,還有那位南宮公子嗎?”
賞心低着頭,小聲回道:“不是我變笨了,是小姐你變聰明了!”
“那你是說我以前很傻喽?”白鴿佯裝生氣道。
賞心聽到白鴿嚴肅的語氣,轉眸便見白鴿一臉認真的表情,連忙說道:“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何意?”白鴿追問道。
“我……”賞心急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鴿看着賞心那着急的模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賞心知道自己又被小姐戲耍了,直追着白鴿嚷嚷:“小姐,你又耍我!我若抓到你,你得給我做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