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房間收拾東西。”林枝夏說完便起身,快步走到樓梯口,她怕再晚一點就讓傅宴舟看到她咬牙切齒的表情。
“哒哒哒——”
林枝夏小跑上木質樓梯的聲音在寂靜的别墅内十分突出。剛拿起手機的傅宴舟随即扭頭望去,林枝夏三階并作兩步竄上樓,丸子頭上的草莓頭繩跟着上下晃動,像隻偷藏松果的花栗鼠。
自從他記事起,即使是童年的他,也鮮少會蹦蹦跶跶上樓,更别提二十歲過後了。
傅宴舟默默注視林枝夏上樓的全過程,接着回身,垂眸掩住眼底碎光,拿起桌上的玻璃水杯遞向嘴角,被擦的铮亮的玻璃杯上映出他唇角轉瞬即逝的弧度,“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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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林枝夏推門進入她的房間,不管三七二十一,臉朝下直直倒向被擺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的被上。
她栽進被堆時羽絨蓬蓬地鼓起來,蠶絲被面涼滑擦過眼皮,底下卻暖烘烘托住下巴,連抗議都變成咕哝,原本挺着的肩背耷拉下來,疲憊消散了不少。
她嗬了一聲,翻身正面朝上,閉着眼睛,嘴角不自覺勾起,一聲感歎,“霸總的家真是舒服啊……”
林枝夏幹躺着十分鐘後,才慢悠悠雙手撐着起身。林枝夏趿上家居鞋,踩在拼橡木地闆上,雙手環抱胸間,打量她的房間。
房間是現代簡約風格,看起來是傅宴舟會鐘意的。
獨立衛浴藏在漸變玻璃移門後,啞光白大理石台面嵌着下沉式梳妝鏡。月光淌過三聯動玻璃門,陽台門框鑲着極窄金屬邊,外頭懸空吊籃藤椅還在晃。
雖然她更喜歡溫馨風格的房間,但誰讓現在她住的這房間不要錢還舒服呀!!
“哦對了!”林枝夏記得剛進門的左側是衣帽間,她現在就去看看。
“嘿嘿。”林枝夏激動地搓搓手,步履不停,“我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衣帽間呢!”
林枝夏勾開櫃門,淺橡木挂衣杆平行排成三列,全挂着她在網上才能看見的精美晚禮服。
她的手剛覆上一條香槟色真絲魚尾裙,眼睛又迷上薄荷綠塔夫綢緞裙,林枝夏恨不得原地轉個圈,以表達她對這些漂亮裙裙的愛意。但詞窮的她隻憋出了句,“哇塞!這些裙子都好好看啊!!”
一陣觀賞後,林枝夏用虎口卡住櫃門縫隙,弓着背像拆炸彈般緩緩後撤,小心翼翼關上櫃門,生怕夾到裡面的晚禮服。接着打開隔壁衣櫃,裡面的運動服飾甚至按衣服顔色明度從左到右有序排列,簡直是強迫症的福音!
她已經瞧完了每一個衣櫃,同時注意到裡面的衣服都是适合她的尺碼,應該是上次傅宴舟助理幫她挑去見傅父傅母時記下的。
林枝夏整體環視一遍衣帽間,搖了搖頭,不禁贊歎道:“有錢真好啊。”
按理來說她這間應該是次卧,沒想到配置竟然如此齊全,對他來說簡直是豪華級别。
她不敢想象,傅宴舟所住的那間主卧會是如何奢華。
的确,他是霸總嘛!
“傅宴舟不愧是淩域集團的繼承人,比林家對我闊綽多了!”她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現在的待遇已經超出她預料太多。
“咳咳。”林枝夏輕咳一聲,“剛剛哇得太多,有點渴了。”于是走回床前。
她抓起床頭櫃的依雲水猛灌兩口,“哈——”林枝夏叉着腰,方才的口幹舌燥頃刻間消失。
“嘟嘟嘟——”床頭櫃上的别墅内專用座機響了。
林枝夏把礦泉水放到床頭櫃上,接起了電話。
“太太,請您下樓用餐。”
是劉姨的聲音。
“好的謝謝,我現在就來。”林枝夏挂掉電話,邊理淩亂的碎發,邊走出房間,下樓吃晚餐。
等她走到餐桌旁,發現傅宴舟已經坐在主座上開始用餐了。林枝夏趕緊小碎步走過去,坐到劉姨幫她拉開的椅子上。
待林枝夏入座後,劉姨便離開了,隻剩林枝夏和傅宴舟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