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樹不知道飄到哪的思路回籠他身後拍了下湯汀的側腰,幾乎是貼着他的耳朵說道:“彎下腰,我看不見前面了。”
“好。”
湯汀也很聽話,幾乎是易樹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易樹伸手覆在湯汀握住缰繩的手上,感受着對方的灼熱體溫,他和湯汀一起握住缰繩
所以現在的易樹完全掌控着這匹馬的動作和湯汀。
他一邊慢悠悠和湯汀講解騎馬的注意事項一邊拽着缰繩帶着湯汀慢悠悠在馬場溜了一圈。
韓與塵拿着剛剛取來的礦泉水瓶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吓得手裡的礦泉水瓶和眼珠子要一起掉出來了。
他擡手,手動把自己的下巴給合上了。
等着易樹勒緊缰繩下馬之後他跑過去拉走了易樹,易樹被扯得疼了毫不猶豫地甩開韓與塵的手。
韓與塵憋得整個臉都紅了,像猴屁股,他小聲地問:“你幹什麼呢?”
易樹眨眨眼歪着身子隔着韓與塵去看站在不遠處的湯汀,對方好像察覺到他的目光,隻是擡頭朝着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易樹收回目光看向韓與塵。
“你眼瞎啊,我教湯汀騎馬呢。”
韓與塵恨不得腦袋上頂三個問号,“不是,之前我讓你教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我想想你是怎麼說的來着……你說你不喜歡被别人教,也不喜歡教别人,你沒那個耐心和時間,你現在怎麼突然變性了?今天出來的時候沒吃藥?”
易樹冷臉,雙手環胸問他:“你有意見嗎?”
韓與塵像是被冷到,縮了縮脖子,像隻鹌鹑。
“沒意見。”
易樹冷哼一聲扭頭看到了朝着這邊走過來的湯汀。
湯汀:“那我就先走了。”
“嗯,我送你吧。”
湯汀站在BOOLO馬場門口扭頭看向易樹,“别送了,你回去吧。”
易樹點點頭順口詢問:“最近有接什麼戲嗎?”
“沒有,怎麼了?”
易樹隻是搖頭,但湯汀聽到了對方的心聲。
【那就很好辦了。】
湯汀隐隐約約感覺到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沒深究,看着易樹走進馬場自己才轉身離去。
他的手插在口袋裡,指尖輕輕摩梭着口袋裡的小鐵盒。
這次來這的目的沒打成,但很顯然他還有額外收獲。
韓與塵約易樹一起去吃飯,易樹沒拒絕,對方已經訂好了位置,在此間雲上酒店的預留包間裡。
吃飯的時候韓與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捶了一下桌子,震得易樹拿着的刀叉都抖動了一下。
他是真的有點受不了自己這個發小了。
易樹瞟他一眼罵了一句:“神經病。”
“我突然想起你那個學長我看着為什麼會眼熟了,我之前在電視上看見過他。”
“哦,他确實是演員。”
易樹一揚下巴示意韓與塵繼續說。
“我之前看過他演的電視劇,但隻是個小角色。”
易樹把盤子裡的西藍花扒拉到一邊,打死不吃。
“隻是個小角色,你都記得?”
提起這個韓與塵都頭疼,他難受得搖頭晃腦。
“别提了,還不是我媽,非得拉着我看那些狗血肥皂劇,陪就陪吧,這期間還不讓我幹其他任何事,煩都煩死了……”
韓與塵生無可戀地撥弄一下盤子裡的飯,“雖然隻是個小角色但他的演技挺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長得很帥,我媽經常在我耳邊念叨他。”
易樹點點頭。
韓與塵開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易樹,看得易樹全身發毛,連咀嚼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什麼眼神?”
韓與塵用手撐着下巴裝成坐在馬桶上的沉思者,“你實話實說,你想開個娛樂公司是不是因為那個叫湯汀的?為了碟醋專門包了一盤餃子……”
易樹動作不頓,拿着刀叉切盤子裡的牛排,語氣平淡:“你應該去做抽象派畫家,不應該接受你家的公司,真有點大材小用了。”
韓與塵簡直腦子缺根弦,完全不知道易樹是在嘲諷他,還傻乎乎地問為什麼。
“因為你想象力豐富。”
韓與塵反應過來冷哼了兩聲繼續挖苦易樹:“這麼嘴毒,小心你以後找不到對象。”
易樹擡頭挑眉。
哦。
他突然反應過來,易樹這樣的就算再嘴毒,嘴毒到火星上去都不會缺對象的。
就算易樹自己不找對象他那個麻煩老爹也是會自作主張找個門當戶對的什麼什麼總給易樹定親聯姻。
“裝什麼呢,裝貨……就算你有對象他肯定也受不了你這個爛脾氣的。”
易樹冷哼接着說:“我才不管别人是怎麼想的,我肯定是永遠以自我利益為中心的。”
韓與塵點點頭問他準備簽哪些藝人。
“先簽一些很有潛力的新人演員吧。”
韓與塵:“我看湯汀就很合适,你把他簽了吧。”
易樹終于忍不住把手裡的銀叉砸在了盤子沿上,發出哐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