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汀顯然是對這次杏花節約定更上心的人,他這周六九點半就到了行舸門口。
易樹十點的時候下樓開着車帶湯汀去南恩大學,兩個人路上沒怎麼說話。
校門口趙岑吳敬還有孫啟平正在校門口等着湯汀。
趙岑放下手機看向快要停在他們身邊的庫裡南:“湯汀和我說他到校門口了,應該是這輛車。”
吳敬咂了咂嘴:“看來老湯畢業這麼多年混得挺好的,都開上庫裡南了。”
孫啟平點頭附和:“我也覺得。”
趙岑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勸你們話還是先别說太早了。”
吳敬看他:“啥意思啊老趙,難不成老湯這車還是租的,你别開玩笑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孫啟平附和:“就是。”
他們看到湯汀從後座下來,吳敬接着說:“看來老湯還有專職司機了,這麼牛。”
孫啟平:“我也覺得。”
趙岑翻了個白眼,過了這麼多年孫啟平好像還是吳敬的跟屁蟲一樣。
緊接着他們就看到易樹從駕駛座的位置下來,兩個人叭叭叭的小嘴頓時就閉上了,全都目瞪口呆。
趙岑擡擡手把吳敬和孫啟平的下巴給手動合上,“嘴大得能放下十個鴨蛋了。”
吳敬一臉惶恐小聲問趙岑,“老湯旁邊那個是商學院的易樹嗎,老湯被他包養了?!”
趙岑聳聳肩,“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反正現在他們兩個應該隻是單純的老闆和員工的關系。”
吳敬看向孫啟平:“你信嗎?”
孫啟平搖頭。
“我也不信。”
趙岑翻了個白眼,“随便你們信不信了,反正我解釋了。”
湯汀帶着易樹走到他們面前,給易樹挨個介紹,“這是我大學時候的室友,趙岑、吳敬和孫啟平。”
易樹點點頭告訴了對面三個人自己的名字,湯汀緊接着就聽到了對方的心聲。
【原來不是和我一個人看杏花。】
湯汀如臨大敵連忙按着易樹的肩膀要把他帶走,“你們三個去逛吧,我陪着我老闆逛逛,不用管我們,等要去吃飯的時候給我發信息就行。”
趙岑點頭,攬着兩臉懵逼的吳敬和孫啟平的肩膀走了。
吳敬還想回頭看看湯汀和易樹,被趙岑一巴掌打回來了。
“别看了。”
“老趙,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現在一頭霧水。”
趙岑自己扭頭看了已經離開的湯汀和易樹一眼,“老湯正在追求易樹,咱們有點自知之明吧,别過去當電燈泡發光發亮了。”
吳敬和孫啟平的嘴巴又能大得塞下個鴨蛋了。
易樹和湯汀一起走在南恩大學杏花大道上,他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次見到湯汀就是在這條杏花大道上。
當時湯汀坐在一棵杏花樹下的長椅上,一個穿着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女生站在他面前,湯汀紅着臉拒絕對方的告白。
那是易樹心動開始的第二次。
在那次之後湯汀就離開學校去劇組實習了,易樹能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易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旁邊的湯汀彎腰拾取地上因為一場小雨被打落的杏花,杏花花瓣上還沾着雨水。
湯汀直起身把杏花遞給易樹。
易樹接過杏花擡眼就看到了湯汀戴在手腕上的紅繩,他不自覺得縮了縮手腕,想把手腕全藏進衣袖裡。
湯汀一眼就掃到了易樹的手腕,他裝作不經意地問:“老闆,怎麼沒見過你戴那條紅繩?”
易樹低頭,捏着手裡杏花的花托轉了轉,他沒說話,沒回答湯汀的問題。
湯汀歎了口氣接着說:“沒事,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會聽的,不管什麼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易樹的錯覺,他總覺得剛剛湯汀說的話帶着一股濃濃的委屈的味道,還有一股綠茶的感覺。
易樹嗯了一聲跟在湯汀身後和他一起往前走,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正朝着這邊飛奔過來的江斯應。
江斯應還在大喊:“弟弟!”
易樹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看着他,在江斯應沖過來要給他一個熊抱的時候他用手掌抵住了江斯應的側臉讓他停下來。
“你來這幹什麼?你又不是這裡畢業的。”
江斯應:“我來看杏花啊,順便來遛鳥。”
他一邊說一邊把上衣口袋裡的輝藍細尾鹩莺掏出來展示給易樹和湯汀看,江斯應一路奔跑小鳥已經有點又暈又蔫的了。
易樹沒心情看他的鳥,“你怎麼進來的?”
江斯應眨眨眼:“在校門口碰見了個小姐姐,我和她說了幾句她就讓我刷她的學生卡進來了,果然知名大學的人就是都很好說話啊。”
他接連發了好幾次重複的感慨,像腦子不好。
湯汀拽了一下易樹的衣袖,緊接着挑眉看向江斯應,“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易樹有點煩,他攤攤手說:“你們倆互相介紹吧。”
江斯應對交新朋友這件事一直很熱衷,他把小鳥放在自己肩膀上主動對湯汀伸出手說:“你好,我是易樹的哥哥,我叫江斯應。”
湯汀握住他的手,并沒着急向江斯應介紹自己,“是親哥嗎,怎麼不是一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