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天使雕像旁有一架锃亮的黑色鋼琴,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正坐在那裡演奏,優美舒緩的鋼琴曲是乘客們進食的伴奏。
五人站在電梯門口,身着白色襯衫,黑色馬甲,金色領結的侍應生帶着标準的專業微笑迎上前來。
侍應生的眼睛迅速劃過幾人制服上的藍色流光船錨胸針,微微俯身,聲音正常,“幾位請跟我來。”
那三個人走在前面,時黎和樂玉走在後面,跟随侍應生的腳步,視野豁然開朗,巨大的天使雕像後面是宏偉的主餐廳全景,藍色的地闆和牆壁被幾人抛在身後。
兩三層樓高的層高給人無比的開闊感,餐廳的牆壁和天花闆都是金色的浮雕和壁畫,兩側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如同畫框一般把海水框在裡面,一幅幅流動的海景被引入室内,波光粼粼的深藍和黑夜中月色沉寂的海面就是這個餐廳最變化莫測的動态裝飾。
侍應生把幾人帶到主餐廳就繼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準備接待下一批來客。
整個餐廳的裝飾充斥着大量的白色,就像他們幾人所穿的制服一樣。
餐廳中已經站着、坐着許多人,大家都穿着白色的制服。時黎等人的出現并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時黎試圖在這麼一群人面前發動能力。
之前在衆人面前發動能力,是那群人都在聽時黎講話,腦子和心裡所想的東西也是和時黎想要知道的東西,發動能力順利也是當然的。而且,時黎發現,她腦子裡想到什麼就會出現那個人與她腦中相關想法的概率。
比如時黎在和樂玉交談時想要知道樂玉撒沒撒謊,浮現在樂玉臉前的就是樂玉撒謊的概率。
在這個餐廳裡,所有人的腦子裡都在想着他們自己的事情。有的人在想“這場遊戲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有的人在想“自己運氣不會那麼差第一個遇見怪事吧”,還有一些人在想“等靠岸就好了”……
不同的想法和時黎沒有明确想知道的内容,導緻不同的描述出現在時黎的眼前,此時的内容更傾向于對方的行動和心裡想法。
“愛麗絲·貝裡離開餐廳的概率為100%”“蔔俊峰撒謊的概率為81.863%”……
餐廳内,桌布是雪白挺括的亞麻桌布,桌子之間的間距很寬敞。桌面上放着各式各樣的杯子,純銀的餐具在餐廳巨大的吊燈下泛着溫潤的光澤,每張桌子的中央都放着燭台和鮮花。
桌子上的食物也是種類齊全。酒水飲料,牛排意面,炒飯熱菜。與剛剛接待的侍應生穿着同款的襯衫馬甲,他們如同訓練有素的舞者,端着手中的餐盤,穿梭在各個餐桌之間,添菜添酒。
和時黎、樂玉一起來的三個人早就撒丫子跑到餐桌前開始吃飯,時黎和樂玉選了一桌人比較少的餐桌,開始吃飯。
餐廳裡最大的聲音就是外面鋼琴的演奏聲;再者就是侍應生的聲音,他們會詢問你是否需要這個,是否需要那個;穿着白色制服的乘客們發出的聲音是最小的,面對侍應生的詢問,他們大多是點點頭或是擺擺手,所有乘客都在交頭接耳,小聲地交流着。
“遊戲任務是三天後在靠岸時成功上岸就行,聽起來還挺簡單,不是嗎?”樂玉看着和自己吃着相同炒飯的時黎小聲道。
拿着銀勺不斷往嘴裡送着的時黎手上動作不停,樂玉看着時黎這幅餓死鬼的樣子,皺起眉頭,整個人的頭都塞到時黎的面前。
時黎被迫停止,放下她的勺子。
樂玉表情疑惑,“你有這麼餓嗎?”
因為害怕吃飯的時候,時黎害怕炒飯會掉到自己的衣服上,所以吃飯時的姿勢格外古怪,脖子卡在桌邊,用桌布包着她的身體,防止飯粒掉到她的身上。
聽見樂玉的話,點了點頭。
“難道你不餓嗎?”
樂玉兀自沉思,随後回答時黎的問題。
“是有點餓,但是沒像你這樣啊!”
時黎的眼睛看向左下方,似乎在回憶什麼,不過她一張面癱臉實在是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出的套房?”時黎問。
“讀完桌子上的信和乘客手冊我就出來了,怎麼了嗎?”樂玉挑眉,疑惑的看着時黎。
“好吧,我的猜測而已。”說完,時黎就又開始夯吃夯吃的吃飯,炒飯已經被她吃了個幹淨,現在她又拿起桌子上的意面和牛排往嘴裡塞。
樂玉翻了個白眼,無視她,開始觀察餐廳。
餐廳中的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制服,胸前别着的藍色胸針也和他們的一模一樣,樂玉實在是分不清哪些人是玩家還是說所有人都是玩家。
一批又一批的乘客被侍應生帶到餐廳,來到餐廳的乘客無一例外,都會先吃上一會再交流。本來在這麼大的餐廳就很難聽見其他人都在說些什麼,“沉默是金”這條規則無疑增加了玩家探索郵輪的難度。
看了一會之後,樂玉也沒看出來什麼,再一次湊到時黎的身邊,“一會我們去幹嘛?”
時黎吃了大半桌上的食物可算是吃飽了,她拿起桌上的手絹擦了擦嘴,又低頭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髒的地方,又讓樂玉看看她背後的衣服。
“你看看我身後的衣服還幹淨嗎?”時黎把桌面上的東西都推遠,側過身讓樂玉看她的後背。
樂玉抿了抿唇,最後還是聽話的幫時黎看了,“幹淨的幹淨的。”
不知道為什麼,時黎給樂玉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人都是同齡人,時黎沒拿她當小孩。雖然樂玉有時候有點煩但是這種感覺意外的不錯。
她重複道,“我們接下來幹嘛?”
坐好的時黎看着本層的小二樓,小聲道,“我們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