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養中心的所有人都趴在門口,看着兩人。
遠處是走的不遠的清潔工,近處是不停詢問的康養中心人員,這些人逐漸靠近兩人,把兩人圍在圈裡。
一時之間,場面陷入僵局。
樂玉閉上眼,不想看見臉側像蛇一樣伸長脖子的人,她試圖小聲回答,“還沒有。”
但是,康養中心的人仿佛聽不見一樣,持續的問着。
“是要下船了嗎?”
“是要下船了嗎?”
……
如果時黎大聲回答他們的問題,清潔工就會返回;如果時黎不回答,那他們就一直在這裡問,被包圍的兩個人無法從這個包圍圈逃出去。
【#……*%攻擊你的概率為50%】
時黎發動能力查看這些人是否會對兩人發起攻擊,概率是糟糕的一半一半。
并且,時黎的技能是能夠直接顯示對方的名字的,但是面對這些人,他們既不是像清潔工一樣顯示成清潔工,也不是像其他玩家一樣直接顯示名字,而是一串亂碼,是因為他們是NPC嗎?
不管怎麼樣,現在兩個人要尋求一個破解之法,一個不需要發出聲音就能逃走的辦法。
此刻的破解之法不在時黎身上,而是——樂玉!
在那一瞬間,樂玉的頭發猛然向四面八方發動攻擊,時黎拔腿就跑,跑向與清潔工相反的方向。沒猜錯的話,隻要繞一圈就能回到電梯口,她打算爬樓梯下去。
時黎的腦海裡突然閃過樂玉說的話,“如果我們一直待在房間……”
現在看,這個方法确實是最穩妥的方法,與其向外尋找出路,不如待在安全區!
除非……安全區也是假的絕對安全!
時黎頭也不回的跑走,留下樂玉一個人待在原地。
樂玉的發絲向四面八方開始延展,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能力也不是攻擊性的能力。
她隻是用她的頭發緊緊捆住這些人,一邊捆住一邊後退。樂玉的頭發延長的程度已經足夠長了,但是還是有一定距離限制的,并且,等樂玉走到拐角的位置,她猛地切斷自己與頭發的聯系。
如果有人站在樂玉背後,就能看見她腦後的頭發完全秃了,而且還不是單純的剪斷,而是拿着給男人剪頭用的推刀從發根直接剃幹淨。
在樂玉切斷與她頭發的聯系之後,一個個被綁的像是毛毛蟲的康養中心人員身上的頭發也逐漸消失了,他們睜着那雙呆滞的眼睛尋找着停留在這層樓的人。
找尋失敗,所有人轉身回到房間,喃喃自語:“可以下船了嗎?”
繞着走廊跑了一圈的時黎因為害怕其他房間的人也會像剛剛那些人一樣走出房間,她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跑到電梯旁的樓梯間,好在她沒有遇見清潔工,不然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在看到附近沒有清潔工的出現後,時黎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這套制服,除了因為奔跑産生的褶皺之外,幹淨的很。
她手扶住樓梯間的扶手,氣喘籲籲的喘着粗氣,她怕聲音太大引來清潔工,盡力克制自己的呼吸聲。
時黎慢慢的爬着樓梯,往11層走。
樓梯間裡除了時黎的呼吸聲,她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
這場遊戲完全不知道玩家的數量,遊戲任務是單純的存貨任務,與之前有着其他要求的副本來比應該算是更加簡單的副本,沒想到這場副本的NPC這麼古怪。
爬了一會的時黎終于爬到十一層,在推開樓梯間的門之前,時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以保證自己不會大喘氣。
推開門
11層的大廳和走廊還是一片安靜,時黎都不知道這層樓到底有沒有其他活人,是全部都死了嗎!
時黎邁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間走。
1121号
時黎關上房門,終于能放松下來。她整個人靠在門上,滑落坐在門邊,她覺得這種充滿未知的恐懼更加令人痛苦。
從房間往外看,外面的天完全的黑了下來,連海水都是一望無際的黑色。
時黎坐在放着乘客守則的桌子旁邊,低頭看着她胸前的藍色胸針。
胸針中如流水一般劃過的藍色光芒,她的手已經放在胸針的别針旁,馬上就要摘下來,時黎突然想到乘客守則上面寫着的——永遠相信你的制服和胸針。
她最終還是放棄摘下來觀察胸針。
在這個房間裡待得越久,時黎就覺得自己越餓,不止是餓還非常困,身體像是被什麼吸幹了。
感覺要被餓的痙攣的胃部和沉重的眼皮都希望時黎就這麼睡過去……
咣當!
時黎的頭猛地撞在桌子上,即使發出這麼大的聲響,但其實時黎沒有覺得自己的額頭有多痛,也就隻有微微的刺痛感,但就是這一下微微的刺痛感救了時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