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這次是清醒的。”“有進步啦,”阿樹笑着跑過去扶起還在失神的池谷,“怎麼樣,有沒有找到一些竅門?”健二也湊過來幫着阿樹把池谷扶了起來,“完全沒有,一頭霧水。”池谷呆呆地,倒是跟拓海平時的樣子有三分相似,
“哈?那你專門讓拓海過來做什麼啊?”阿樹跟健二對望一眼吐槽道,池谷卻叉着腰大笑道,“你坐一次也會理解的,拓海的技術行雲流水,讓人目不暇接…因為級别差得太多,所以完全不能作為參考,這一點反正我是知道了,收獲良多收獲良多!”
這樣一本正經又大言不慚,就算是厚臉皮的健二也一時羞赧,與阿樹雙雙絕倒,拓海從車裡出來,看着這三個活寶耍嘴炮,确實是有意思,他趴在池谷的車門上,一時看出了神,反倒是過了一會兒,從遠處來的車燈與逐漸吵雜的引擎聲,叫衆人安靜下來,
而為首的那輛車,紅色思域那經典的造型,就算拓海這種車盲,也能認得出來,“EG-6,是昨天那個混蛋!”池谷也認出來了,而那隊車的車身上,确實也如千代所言,貼着夜之子的車貼,那幾輛車停到路邊,從思域中走下來個中長發的年輕男人,靠在車邊上抽煙,池谷一見他便一肚子火,氣沖沖地走上去,
“喂!昨天就是你從後面撞我的車吧!”“誰啊你。”男人并不是詢問,反倒連頭都沒擡,隻專心抽了一口煙,眯縫着眼看着指間的星火點點,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越發叫人來氣,“停在那邊的淡綠色S13,你可别說你忘了!”“哦,那個啊…”那男人還是一臉漫不經心,
“裝什麼蒜!稍有差池我可就死了,給我道歉!”“你開玩笑的吧,錯的難道不是你嗎?”“你!”池谷被他這驚人的言論撼得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向身邊的健二想要确認,對方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低聲吐槽道,“這家夥腦子沒毛病吧…”
“還不是因為前面的家夥太慢了,沒想到竟然會有那麼慢的入彎速度,來不及刹車就撞上去咯~”這樣輕飄飄地強詞奪理,瞬間激怒了池谷,要不是健二拼命拖着他,估計已經翻過防護欄去打人了,
“啧,這話也太過分了,還侮辱了池谷前輩作為車手的顔面…”阿樹輕聲與拓海嘀咕道,拓海并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看着,而那男人還在與池谷讨價還價,
“如果你非要我道歉的話,倒也不是不行,隻要你們按我們的規矩比賽,下坡賽能赢了我,我就下跪認錯,向你道歉。”他朝着池谷噴了一口煙,大笑起來,“不過你這個水平,下輩子應該都赢不了我吧,哈哈哈!”
“你什麼規矩?”池谷被煙嗆得直咳嗽,說不出話,阿樹也沒有說話,幾人都愣愣地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健二身邊的拓海,
而那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得意,他看向身後的同伴,像是與他們一同在嘲笑拓海的不自量力,接着又轉回來笑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叫膠帶死亡賽,”他看了一眼明顯不解的池谷衆人,哼笑一聲才解釋道,“用膠帶将右手跟方向盤綁在一起,就這點規矩。以這種狀态來比賽,換擋的左手不受限制。”“那你會下跪道歉麼?”并沒有再多詢問比賽的内容,拓海隻是盯着對方,沉靜地問道,
“如果你赢了的話,”對方微微仰起頭,露出個挑釁的冷笑來,“小鬼頭,我可是不會放水的哦。”“拓海,别受激,這家夥肯定在這種規則下賽過無數次,相當熟悉了。你玩不過他們的!我沒事的,你不用為了我!”聽完那離譜的比賽規則,池谷已經冷靜下來了,阿樹也跟着他一起來攔阻拓海道,“對啊,你都不知道對方底細,就随便答應他們這種比賽,千代也肯定會擔心的!”但拓海并沒把他們的話聽進去,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對方,“你說的,下跪道歉,是不是。”“不錯。”男人相當有自信,挑眉應道,
“好,那周六晚上十點,我們在這裡見面。”拓海冷聲邀約道,“……”健二跟池谷一齊瞪圓了眼睛看向阿樹,阿樹也隻是微微擡着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拓海,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主動邀戰?沒搞錯吧,這還是那個連自己是車手都不認可的拓海說出來的話?他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哈哈哈哈哈!好,小鬼,算你有膽量。那就周六晚上十點,我在這裡等你,用膠帶死亡賽來一決勝負。”男人目的得逞,擡手将煙頭随手一彈,撞在了防護欄上,又掉落在地,
“那就,周六見啦~”男人極輕浮地笑了一聲,便驅車離開了,“拓海,你搞明白沒有,這比賽到底有多危險。”池谷走上前去,看着拓海明顯帶着些怒意的臉,這小子怎麼一沖動就上頭成這樣,他沒說話,倒是邊上的阿樹愣了愣神,“什麼意思啊,池谷前輩。把手固定住,很危險嗎?”
“你上車試試看就知道了。”池谷将車門打開,指了指自己的方向盤,“聽好了,右手就這樣握着别松開,把方向盤随便往哪個方向盡全力轉轉看。”“哦,好。”阿樹聽從池谷的指揮,拼盡全力地将方向盤轉動起來,直到胳膊彎折成了一個自己都開始疼痛的扭曲角度,“已,已經不能再轉了,如果不松開右手的話,就沒法轉了。”阿樹咬着牙道,
“好,方向盤别動,你下車看看。”池谷繼續道,阿樹聽話地下車看向了車輪,“诶?!”車輪轉了一個肉眼可見,但對車來說根本算不上拐彎的角度,“這不是沒轉嗎?明明那麼拼命地轉了。”“對吧。”池谷站在邊上,一副我就說了的表情,“那這樣,還怎麼跑山道啊,”“方向盤隻能用來開個頭,總之就隻能靠滑動後輪來轉彎了,所有彎道都是。”池谷扭頭看了一眼拓海,可是對方臉上并沒有什麼特别的表情,仿佛他們說的都是些明天要下雨的家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