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緊追不舍!”
“兩車通過,齊頭并進!動線幾乎沒有破綻!”
“兩車離得非常近!幾乎沒有距離!”
千代聽了幾句,便不再有興趣似的,靠在電燈柱上看起了書,隻是不多時,一滴水落在了書頁上,“哎呀…”她撐起傘來,于是燈光便昏暗了許多,
……這還看個什麼勁了,她正打算回車裡,又想起了拓海,他剛才沒拿傘,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躲雨的地方,傘很大,雨絲卻很細密,帶着點秋意,随着風刮進來,她自己倒是先打了個寒顫,“阿嚏!”千代還是将書放回車裡,決定去找拓海,她不喜歡下雨開車,尤其現在剛開始下雨,半濕不幹的路面讓她非常沒有安全感,還是走下去安全,
妙義的山路很是曲折,山道上的阿樹跟拓海聽着山間回響的引擎聲,“一直聽到聲音,車子卻總不來呢。”“下雨了,”拓海并沒有回應阿樹的疑慮,而是伸出了手,一滴雨珠落在他的掌心,過了一時,又是一滴,這倒像個信号一般,雨水便淅淅瀝瀝地落下來了,“現在可還在比賽中呢,”“是啊!剛開始下雨的時候,比賽是最危險的!”“塵埃沙石都會沖到路面上,地面會變得非常滑,一不小心就會滑出去的!”
車内的啟介自然也發現了外面在下雨,仿佛是紡織機上的蠶絲一般,密密匝匝的沉沉雨幕之後,是前車暗紅色的尾燈,輪胎發出尖銳的嘶吼,剛剛開始下雨的時候最是危險,一旦要發生什麼,幾乎就是電光火石的事情,很是驚險,他攥了攥手中的方向盤,皺緊了眉頭,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啟介的腦海裡閃過了涼介的話,是,這時候才更是要更加地沉着冷靜才對,
而被緊緊跟随的中裡毅似乎也被這雨水放大了他的情緒,焦躁,後視鏡中幾乎不曾有一刻消失的明黃色FD,太近了,根本甩不開,這家夥的技術,比起上次觀摩的那場比賽,越發進步了。而他也在這樣的焦慮與惱怒中,竟然又升起了一絲鬥志,很好,不就是要這樣才對嗎,如果不夠強,反倒會叫他的勝利不夠暢快,尤其今日,終點處還有那個藤原拓海,他也要讓他親眼看看,自己在那次比賽之後,到底進步到了何種程度,
“拓海!”千代撐着傘四處張望着,她眼神不太好使,估計有個一兩百度的近視,隻是一直拖着沒去配眼鏡,這時候才察覺出不适來,既是夜裡,又在下雨,她的眼睫毛上綴着飄進來的雨絲,模模糊糊地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好在她知道這最後一個彎道就是勝負的關鍵點,而拓海的直覺也強,想來跟她一樣,也知道該站在哪裡,便隻管放大了聲喊,果然沒一會兒便看見不遠處向她走來的拓海,“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要在車裡看書嗎?”“這麼大的雨,你不怕感冒嗎?你淋着雨,我哪有心思看書。”千代有些沒好氣地把傘擡高了遮住眼前的拓海,“阿樹哥你也快過來,”“好!”
“這雨又不算大,”拓海雖然嘴裡這樣說着,卻還是伸手接過了千代手裡的傘,摟住千代,三人一同又回到剛才的路邊,靜靜地聽着那越來越近的汽車轟鳴,“正是要分出勝負的時候了,”阿樹癡癡地望着前路,低聲喃喃道,而他的話音剛落,在衆人視線的盡頭,便一前一後地出現了四道耀眼的光柱,轟鳴着照亮了幽暗的夜空。
“千代,你覺得,誰會赢?”“啟介。”千代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為什麼?”阿樹一愣,“上坡路應該是GTR更有優勢才對,我可是聽說他的車改裝到395匹馬力了,哪裡有車能夠在上山路上拼得過它?”“不是拼馬力的,是輪胎。”千代搖了搖頭,“輪胎?”“你…”阿樹還想再問,但千代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此處了,她伸長了脖子看向了不遠處,越發刺眼的車燈,
明黃色的FD帶着它巨大的尾翼,加足了油門帶着孤注一擲的沖勁,與32一同,齊頭并進地沖了過來,“超!超越了……”阿樹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一直在無線電中追趕着32的FD在此時竟然一同尖銳地吼叫着,以一股驚人的氣勢闖進了最後一個彎道,FD從外側逼近了32開始加速,近乎是賭上性命一般,啟介雙眸銳利地盯着前方的山壁,不必減速,他相信自己的技術,相信自己的感知,也相信自己的車,而身下的FD也是如此回應他的,沒有關系,盡情地去沖刺吧,
好驚人的魄力,就算早就得出答案的千代,在看到那輛明豔如陽光一般耀眼的FD大開大合地沖撞到了路邊的人行道上的時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這個瘋子!
FD的車輪在路緣石上輕輕一碰,車身便回到了道路之中,隻是苦了人行道上的觀戰者們驚慌失措地作鳥獸散,并駕齊驅的兩輛車在沖出彎道的瞬間得出了答案,即便是32的馬力再大,最後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内,也趕不上啟介在出彎時落下他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