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最多,頻率出現最高的名字,無疑是“顧絨”兩個字。
除了家世身份,這少爺的臉也很招人惦記。
無法忽略過去的話題人物。
畢竟連性格脾氣都那麼有話題度。
不過陸嶼從不參與讨論,他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想說出嘴。
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家裡有錢,富家少爺,長得漂亮,身材也高挑修長,這些都和他沒關系。
陸嶼隻希望,顧絨能離他遠遠的。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能夠忽略他的存在。
每一次和對方的接觸,都是對他忍耐力的考驗。
陸嶼并不想破壞陸婷的婚姻,雖然他覺得像顧絨這種性格的人,早晚有一天會原形畢露。
但能擋在前面維護一天是一天也好。
也許能從這期間找到可以協調并解決的方法。
但顧絨越發變本加厲的行為,讓他無法心存僥幸。
這種從根子上就惡劣糟糕的人,怎麼指望他變好?
尤其是今天,他所遭遇的這些,更加能看清這個人的本質。
但目光從方若淮的背影上收回,陸嶼竟又暗自有些迷惑了。
他原本以為這位少爺會大發雷霆,當場發作一二,誰知道對方發作是發作了,但似乎......與他想象中的不同。
走廊之中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那少爺不走了,轉頭看向他。
“過來,蹲下,背我。”
一口一個指令,陸嶼木着臉,不動彈。
顧絨就慢悠悠開口:“我要是想做些什麼小動作,我爸是防不住的,而且畢竟父子連心血脈相連......”
低劣,沒品。
陸嶼扯起嘴角:“顧少爺倒是不嫌我身上都是酒漬。”
“還好,還能忍受。”
顧絨帶着善解人意的語氣,仿佛陸嶼身上那些酒水不是他潑的一樣。
說完還朝陸嶼招手:“不嫌你,過來背我吧。”
陸嶼:“......”
到底還是面無表情把人給背上了。
雖然陸嶼實際上很想把人給扔出去。
開的房間要坐電梯上去。
電梯裡有守着的侍者,見到兩人這副姿勢和狀态進來,也是不由得愣了幾愣。
好在見多識廣,很快就收斂了表情。
其實不收斂也無所謂。
畢竟兩個當事人也都很無所謂。
陸嶼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顧絨倒是在細細感受着。
他趴在陸嶼寬闊的肩上,大腿被陸嶼雙手撐着,仔細體驗着,能感受到那雙手的寬大與十足的力量感。
肩背也寬厚,掌心按在陸嶼雙肩上,走動間略微起伏,肌理與骨骼相交,顯得很結實,手感很好,也很招人。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副身體。
剖開肌理,想必内在的脈絡與骨骼也會很完美。
顧絨抿了抿唇,感覺到熟悉的燥熱又從體内升起。
果然,他身體的每一次不對勁,都和陸嶼有關。
又或者說,是因為陸嶼而起。
叮咚。
樓層到了,兩人進去房間。
陸嶼幾乎是立刻就将顧絨“扔”了下去。
然後警惕地看着顧絨。
身上還潮濕着,衣料貼着身體,并不好受。
陸嶼并不認為這位少爺能這麼好心,專門開一間房讓他替換下身上的衣物。
那對方開這間房是為了幹什麼?
想反抗不能,想一走了之也不能。
焦躁和煩悶逐漸在陸嶼心底升起,讓他盯着顧絨的目光很是排斥。
正巧這時,顧絨手機響了。
陸嶼偏過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心底逐漸升騰起的煩躁與戾氣。
然而下一秒又聽顧絨開口:“你下樓,我買的東西到了。”
剛上來,又要再下去。
陸嶼唰一下又轉過頭:“你耍我?”
三個字幾乎是從嘴裡咬出來的。
“難道你要我下去?”
顧絨晃了晃腳,意味不明道:“别說我腳現在扭傷了,就是還好好的,我讓你幹什麼,你也得幹什麼,不懂嗎?”
砰。
陸嶼關門出來,并下了樓。
臉色難看到已經無法掩蓋。
送來的東西被放在前台,被前台看管着,是個小姑娘。
能在這種高檔會所做前台,哪怕看上去很年輕的小姑娘,也很懂得看人臉色,見陸嶼臉上表情難看,把一袋子東西遞過去的時候,忍不住寬慰開口道:“先生還需要換洗衣物嗎?我看您隻買了藥呢。”
“藥?”
陸嶼腳上一頓,低頭看了眼袋子。
那袋子嘩啦啦的,顯然裡面裝了很多東西,但陸嶼并未多注意,也沒往裡多看一眼。
這裡面是藥?
他這麼問,前台小姑娘還顯得很是詫異,目光從陸嶼臉上的傷掃過,點點頭道:“是啊,難道不是您買的嗎?那給您買藥的人可真是關心您呢,送過來的小哥說這裡面有十幾種跌打損傷藥,還調侃不用買這麼多,藥效都差不多呢。”
關心人?
虛僞還差不多。
陸嶼簡單回應幾句,擰眉往回走。
忍不住又低頭看向手裡的藥袋子。
拎起來晃了晃,分量不輕。
打開再往裡看一眼,确實很多塗抹的藥水或者噴霧。
這難道不是顧絨給自己——
不,不是。
陸嶼腳步一頓。
顧絨若是腳扭傷之後才下單買的藥,不可能這麼快就送來。
而且在他扭傷腳之前,他還在低頭按手機......
想到這裡,陸嶼不由得神色複雜了一瞬。
另一邊,顧絨終于忍不住問系統:【我這個身體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