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擡起頭:“其實你沒必要表現得那麼好,還接過我外公的酒,不會喝就不要喝,不要為了任何人打破自己的原則。”
陸嶼抿了抿唇,沒有說出“長輩給不可辭”這種話來當理由,他也知道顧絨帶他過來,并不是單純像他說的那樣,那種理由太牽強,但他還是同意來了,這些内驅動緻使的行為,原因已然明了,所以他再做不到獨善其身。
“原則也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陸嶼:“人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同的原則。”
他的原則有針對性瞬時調整,也沒什麼奇怪的。
“是嗎,那我該感謝你為我改變了原則?”
顧絨輕笑着,擡手摸了摸陸嶼的臉。
陸嶼心神一動:“你之前已經說謝謝了。”
“那不一樣。”
顧絨打量着陸嶼:“現在我發覺你人還蠻不錯,所以放心,我以後不會欺負你了。”
說完,就把手放了下來,還拍了拍陸嶼肩膀。
陸嶼下意識蹙眉,覺得這話有些——
“你這麼早回去幹什麼?”
蘇琳玉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似乎在顧絨當真吃過飯要離開時,才真正意識到顧絨今年的确不在這裡小住了。
但說出的話像是質問。
顧絨沒心思再往蘇琳玉在意的方向怼,隻開口說是因為要回去忙着完成畢設。
蘇琳玉等了等,卻見顧絨說完後,并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她不由得更覺出哪裡不同來。
畢竟以往顧絨都會問她同樣一個問題——她這次會在國内待多久。
可從顧絨出現到離開,都沒有再問過這個問題。
這讓蘇琳玉竟感到幾分不适應。
“你外公,也給你帶了不少酒......”蘇琳玉皺了皺眉,又閉上了嘴。
這突兀的話題倒是沒讓顧絨感到半分不自在,他點了點頭:“我已經謝謝外公了。”
母子之間竟沒什麼話題可聊。
而且顧絨這樣的狀态,和之前大有不同,讓蘇琳玉隐隐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
與蘇琳玉同有所感的還有陸嶼。
當然陸嶼不是覺得失去了什麼,而是覺得......顧絨的确有了些變化。
像是真的想通了什麼一樣,放下了某種執念,整個人變成了......類似于通達的狀态?
最明顯的,就是脾氣好了不少。
還有就是......
不會再揪着陸嶼做什麼了。
就算畢設到了最後的階段,每次都要求陸嶼維持着最原始的狀态,偶爾幾次不小心擦槍走火,可到了最後,也什麼都沒做成。
顧絨像是有意按了暫停鍵。
就像先前說的那樣,畢設作品完成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結束了,他就自由了。
可現在明明還沒結束,他也自由了?
但陸嶼早就不渴望了啊。
他渴望的是别的了。
倒不是說非要和顧絨發生點什麼,隻是那樣最起碼證明,顧絨對他的身體有興趣。
而現在,他要被丢開了。
連身體都不能勾動顧絨了。
反而是陸嶼,因為這樣的情況,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哪怕大冷天沖澡也不管用。
他甚至開始幻想顧絨的身體。
幻想顧絨的一切。
也開始,在夢裡對顧絨做更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