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不報跟你有關系?”樊望宇脫口而出,但想了想,還是低聲回答,“……報了。”
俞一詩聞言,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真的?那可太好了,以後會在學校辦比賽嗎?”
樊望宇似乎不怎麼敢看她的眼睛,因此将視線轉向了另一邊:“有也不會在這裡舉辦的,我們學校頂多隻舉辦一兩場友誼賽。”
“無所謂啦,比賽時記得通知我就好,我會想辦法去的。”俞一詩支手望天,感歎道,“有時候我真挺羨慕你們啊,個個家裡都這麼有錢,想買什麼就能買,不像我,老是扣扣搜搜的,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最後什麼東西都得不到。”
“就算是我,也不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微歎口氣,樊望宇望向湖面,“我能支配的零花錢其實不多,而且每花一筆都會被監控,額度也是固定的……如果超出限額太多,我爸和管家就會來找我麻煩。”
“真的?那你跟我一樣诶!”俞一詩驚喜地指了指自己,“我巅峰時期每個月的零花錢隻有二百五,超出額度也會被修理哦!”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論,我的是信用卡。”樊望宇瞥了她一眼,“而且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我現在要拿出一個東西給你看,你可千萬不要驚訝。”俞一詩忽然站了起來,從口袋中取出一隻首飾盒,“你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耳環?戒指?看着那隻小小的首飾盒,樊望宇疑惑地看向俞一詩:“你想說什麼?”
“裡面是一枚戒指。”俞一詩清清嗓子,鄭重地與他對視道,“其實,我想向你求婚。”
“啊?!”
“噗!”見樊望宇震驚的樣子,俞一詩很欠扁地忍不住偷笑出聲,“開玩笑的啦,看你緊張的!”哈哈哈太好玩了這個人!
“你到底要幹什麼,專門把我叫來耍我是吧?!”樊望宇惱羞成怒,站起來紅着臉質問,“我可懶得陪你犯蠢,如果你沒别的事我就走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錯了。”俞一詩笑嘻嘻地邊安撫,邊拉他坐下,“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剛才就是想開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誰知道沒把握好尺度,抱歉啦!”
樊望宇餘怒未消,沒好氣地冷哼:“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正題我就走人!”
“放心,這一次我是認真的。”猶豫幾秒,俞一詩還是打開了手裡的盒子,将戒指亮到樊望宇面前,“你見過這個嗎?這枚戒指,是一位名為柳萃聲奶奶的戒指。”
怔然盯着戒指片刻,樊望宇皺起眉頭:“這是什麼,你從哪個地層挖出來的戒指?”
“你不認識嗎?”俞一詩愣住。
“我為什麼要認識,還有柳萃聲是誰,哪個犄角旮旯的野生珠寶專家?”樊望宇狐疑地眯起眼睛,“你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這東西花多少錢買的?”
“……”
“喂,你沒事吧?”發現俞一詩無比失落的神色,樊望宇不由自主有點慌張,“這戒指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沒事了,就這樣吧。”
俞一詩搖搖頭,怅然若失地離開了,隻留下樊望宇在原地滿頭問号。
“什麼莫名其妙的!”
……
美術史課上。
樊望宇扶着額頭心煩意亂,老師在上面說了什麼,他根本聽不進去,因為無論如何轉移注意力,那張失望委屈的臉始終在腦中揮之不去——
怎麼辦,自己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所以徹底傷到她的心了?看她那不太聰明的樣子,家裡應該也沒幾個錢,難不成真的被人騙去全部積蓄用來買了那枚戒指?
也不知道她中午回去報警了沒有?
看着那家夥那麼傷心的樣子,該不會就從此消沉下去了吧?
……要不,買一個真的送她?
下一秒,樊望宇就被不自覺冒出來的想法給吓到了:等等!我是瘋了嗎?她被人騙多少錢跟我有什麼關系,憑什麼要我出錢給她買東西?萬一被家裡人監控到自己給陌生人買首飾,那以後的生活還怎麼過下去啊?!
搖搖頭按下自己那可怕的想法,樊望宇注視手中的課本,不知不覺陷入沮喪之中。
奇怪……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前所未有的焦躁和無措?
他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