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虎杖悠仁圈圈眼:千代不是來找他的嗎!
“同學們都是很好的人啊,看起來虎杖在新學校适應得不錯。”神山千代撐着下巴:“不過,為什麼突然就轉學了呢?”
“啊,這個、這個……”
手機屏幕一亮。
一點紅:【好好糊弄!要是把普通人牽扯進來了可是很危險的!】
“就是……這樣那樣的原因……”虎杖悠仁說着說着,表情突然變得癡呆,眼神空茫,就差沒流口水了。
神山千代:“……”
釘崎野薔薇:“……”
伏黑惠:“……”
伏黑惠深吸一口氣,正想給他找補,就見神山千代說:“我明白了。”
伏黑惠:“?”
不是,你明白什麼了?
神山千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是随口一問,不說明白了難道還要陪着他們在這個問題上演八百個來回嗎!
而且比起這個,她真正操心的問題其實是……
“聽你說,現在的學校是一所宗教類高專?”她道:“這所學校的知名度好像不太高,以後的工作渠道會不會太窄?”
咒術師說白了也隻是一份職業,雖然工資高,但是殉職風險也高,萬一有一天虎杖悠仁想要轉行,拿着這張高專學曆,會不會都很難找到其他工作?
“诶、诶?”虎杖悠仁豆豆眼:“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诶。”
“我們包分配。”伏黑惠補充道:“不幹了也能幫着安置找工作。”
不過這樣的很少,大多都是直接死在崗位上。
神山千代肅然起敬。
幾人又聊了會兒,釘崎野薔薇看看手機,道:“啊,逃課被發現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虎杖,你送神山。”
五條悟在學校轉了一圈沒看見一個學生,已經在群裡吵翻天了,他們再不回去,他就得聞着味兒追過來了。
她跟服務員打包了幾分經典甜品作為壓制五條悟的最終手段,又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用銀色絲帶精心打包好的玫紅色禮盒,遞給神山千代:“很高興認識你,神山,這是見面禮,有機會再約哦~”
神山千代笑着道:“謝謝。”
她拉着伏黑惠一陣風似的走了。
虎杖悠仁看着神山千代,突然結巴:“呃、你現在要回去嗎,千代?”
神山千代點點頭:“送我到車站吧。”
他們結了賬,走出甜品店。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神山千代看着街上人來人往匆匆忙忙,都是為了生活四處奔波,看起來死氣沉沉,咒靈、妖魔、亡靈卻各自狂歡,反倒更加生機勃勃,活像一出荒誕喜劇。
“我很喜歡哦。”虎杖悠仁笑容燦爛,比起說給神山千代,更像是說給自己在聽:“這是隻有我可以做到的事,我可以幫到很多人。隻要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很幸福。”
“那就好。”不知不覺就到了車站,神山千代停下腳步,看着他,認真祝福道:“那就去做吧,虎杖,就算後悔也沒關系,隻要‘當下’你覺得是正确的,那它就是最好的選擇。”
“嘿嘿。”他撓撓頭,笑得傻乎乎的:“千代,以後就叫我悠仁吧。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嘛。”
“好哦。那再見啦,悠仁。”
虎杖悠仁朝她揮手,站在車站外,看着神山千代的背影漸漸遠去。
有一件沒來得及告訴她的事,大概也不會再有機會能說出口了。
-
“我來守着你?”
晚上十一點半,神山千代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安詳地閉上眼睛。
就在剛剛,幸子和她的契約斷開成佛了,【死神】卡牌化作光點從她身體裡析出,那抹墨色也從她身上褪去,現在的神山千代,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高中生一枚。
看目前的情況,如果她的猜測沒錯,應該是每周一晚上十二點,卡牌進行輪替。這二十二張主牌從人到物,什麼都有,也不知道下一張會抽到什麼,有個信任的人在旁邊守着,她還是安心些。
比如有一張【戰車】,萬一抽到她真的變成一輛戰車了……
微笑面對。
于是,一個電話,五元硬币,靠譜的萬能神夜鬥,堂堂登場!
“而且能力失效,幸子的契約和我斷開了,萬一我也看不到你了怎麼辦?”神山千代道:“别忘了,你還欠我兩件事呢。”
夜鬥一愣,下意識反駁:“可你還沒給我找到神器。”
“這不是也挺好麼,”神山千代睜開眼睛,失去了卡牌的影響,她的眼珠變回了漂亮的淺綠色,像是雨後的一支新芽,生機勃勃,沖散了眼下黑眼圈帶來的頹喪感:“在我們各自完成約定前,我都會是你的穩定客戶啦。努努力夜鬥,說不定還能把我發展你的信徒呢?”
信徒……麼?
夜鬥看着兩人之間相連那根緣線,突然像被燙到似的移開了目光,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句什麼。
神山千代沒聽見。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坐起來,從床頭櫃裡拿出那副塔羅牌,一張張平攤在床上,雙手合十,開始漫無目的地拜神。
不管怎樣,起碼讓她有個人身吧。求運氣拜什麼神來着?福神?嗯……惠比壽、福祿壽、毗沙門天?
“喂!不是說好了要當我的信徒的嗎?”夜鬥不滿地大聲嚷嚷。
“誰和你說好了?”神山千代繼續亂拜:“再說了,拜神又不是談戀愛,當然要廣撒網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慢慢地,二十二張主牌浮至半空,圍繞着她,高速旋轉起來。
來了!
十二點的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一張卡牌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王座上端坐着至高無上的君王,他頭戴嵌滿寶石的王冠,手中掌握着象征财富與權力的金蘋果和權杖。
【皇帝】。
它化作一道流光,“咻”地鑽進了神山千代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