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千代想了想,覺得也是——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很能宅得住的性格,有人願意帶她玩再好不過——而且,她确實對體術課很感興趣。
比起正經高專,咒高的上課時間顯然更加随和,神山千代到的時候,正巧撞見一個高速旋轉的黑白色物體呼嘯着從眼前飛過。
哦,是被甩飛的熊貓。
黑發男人站在訓練場中心,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雄獅。似乎隻是短短幾秒,狗卷棘也“唰”一聲沿着熊貓的軌迹飛了出去,撞在他肚皮上,還彈性很好地“duang”了兩下。
男人轉過身來。
這是迄今為止給她壓迫感最強的一位。
神山千代謹慎地後退一步。
倒不是别的什麼,動物天生就會對體型偏大的同類抱有畏懼感,這是與生俱來的避險本能。而五條悟和夏油傑雖然也大隻,但并沒有過于外放的攻擊力,這個男人不同,看着壯實,長得也兇,肌肉繃緊得像是拉滿的弓弦,好像下一秒就會跳過來用沙包大的拳頭随機送一個人上西天。
男人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喲,是你啊。”
神山千代:“?”
她想起自己的啞巴人設,忍了又忍,手機打字道:“我們見過?”
“當然……你不記得?”男人驚訝了一瞬,馬上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邏輯自洽了,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幹脆利落地自我介紹道:“我是伏黑甚爾。”
手機:“神山千代。”
照理說,這麼有記憶點的男人,真見過她肯定會印象深刻。但神山千代想了想,莫名直覺這不是現在能搞明白的問題,于是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是足以被稱為特異功能的地步。
伏黑甚爾拿了把薙刀抛給禅院真希,又選了把小巧的匕首,沖神山千代晃了晃:“一起來?”
神山千代默默搖頭。
這和她想象裡的體術課有點不一樣。
就禅院真希手裡那把鋒利無比的大薙刀,她怕一個不留神能把自己頭給削下來。
還是她主動撞上去那種。
伏黑甚爾也不勉強,隻是露出了有些遺憾的表情,随即手中匕首一翻,硬生生擋住了禅院真希橫劈來的一刀。禅院真希一擊不成,立刻後退半步反手一刀斜砍而下,一柄大薙刀舞得虎虎生風,一刀比一刀沉重。大刀配美人,别有一番飒爽風姿,神山千代看得津津有味、心馳神往。
但也隻能神往一下了。
不講武德的熊貓和狗卷棘見縫插針地補了進去,然後便是刀光劍舞十幾分鐘,三個人疊疊樂似的被壘到了一邊,再起不能。
伏黑甚爾卻還沒盡興,再次向神山千代發起決鬥申請:“真不來試試?可以用你那些……”
“嗨!”
又是突然出現的五條悟:“大家幹什麼呢?”
他站在神山千代身後,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微微彎腰,勾起唇沖伏黑甚爾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複又興高采烈地說道:“老師的任務獎金剛剛發下來,請大家吃飯怎麼樣!”
禅院真希露出鄙夷的表情:“你什麼時候靠這點任務金過活了?”
“不要這麼說嘛,這可是老師的血汗錢,意義當然不一樣!”
他說着,又挪到二年級們身後,“啪”一掌拍在狗卷棘背上,把剛受過暴打本就搖搖欲墜的“羸弱”咒言師推得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神山千代離得近,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她看着白發咒言師因為受驚而微微睜大的紫色雙眸,沒由來想起剛加上好友後熊貓發給自己的“飯團語大全”,腦子一抽,下意識道:“大芥?”
狗卷棘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
……
等等,他隻是不能正常說話,不是有聽障啊!
而且作為一個正經啞巴,飯團語也是不能說的!
神山千代覺得自己怪神經的,正想收回手打個哈哈掩飾過去,就見狗卷棘眼睛一彎,很認真地回應道:“海帶。”
五條悟:“?”
不對,她和二年級的學生們怎麼好像突然熟起來了?
他細思,然後恐極。
好哇,傑,你個濃眉大眼的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