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雲層遮蓋住月亮,墨色天空便再也看不見一絲光。
heat酒吧後門,一位穿着紅襯衫黑色長褲的男人,正急色地将手探進隐藏在門邊女子的胸口,嘴裡不住地淫-歎:“寶貝,可想死我了~”
女人指如蔥根,豔紅的美甲在他眼下一點一點:“你答應我的可沒做到,怎麼好意思來找我~”
男人的心随着這指尖忽上忽下,忽然一捏,着急忙慌地往自己褲兜裡探:“寶貝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家那個母老虎你又不是不知道,兇得很,我一跟她提離婚立馬就劈頭蓋臉吼我……還罵我說茹茹馬上高三我要是敢耽誤她學習就殺了我……”
“你放心等茹茹上了大學我立馬就跟她提……你要相信我的心裡隻有你一個!”
昏暗的燈光打在女人臉上,落下長短不一的陰影。她突然歎了口氣,用力掙脫對方的手,撫上對方的眉毛:“可是你說過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眼淚一顆顆掉落。
男人心都要化了:“哎喲寶貝你别哭,這可比殺了我還難受!”
“是嗎?”女人嘴角微微撅起,“我的眼淚比你的命都重要嗎?”
“那當然了!”男人拍拍胸脯,“隻要你别哭,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快滿足滿足我吧,我都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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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冬正躺在床上複盤着今天的行為,深刻檢讨了自己的幾大問題:比如送外賣沒有提前深入地調研,導緻浪費了一些時間;比如接觸鄭美魚但獲得線索都很少,一定是語言藝術還不過關……
他睡前鄭重道:“明天不能再這樣了!”
小圓球敷衍點頭:【嗯嗯嗯你加油。】
陳立冬輕哼一聲,一人一球再次陷入冷戰。
第二天一早,陳立冬跟着周警官、秦警官訓練時,聽到有個女人過來報案,說自己老公一夜沒回家,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女人對着警察哭哭啼啼,罵了一個小時的“男人出軌不管家裡死活真該死外面得了”,又哀怨半天自己為了家庭付出當了十幾年的家庭主婦,現在孩子好不容易要高考了,結果男人說離婚自己拿不到幾個錢命可太慘了……
這種既不涉及家暴又沒有證據定性為金錢交易的事情,警察也沒辦法,隻能勸幾句,說着“孩子長大了你自己也要想開點,就算離了你也能拿到一半的家庭夫妻共同财産”等等。
但女人很快破口大罵說咒他們夫妻離婚不是個好東西要去舉報之類的話。
然後憤憤離開。
陳立冬在一邊若有所思,隻聽其他報案的人吐槽:
“男人算什麼啊,既然都知道對方出軌肯定要先收集證據證明對方是過錯方好多分割财産啊……”
“哭哭啼啼的等那個男人把财産轉移了,到時候該你哭的時候!”
“就是就是!孩子都要高考了還怕個毛線,錢拿到手了孩子也大了少操不少心,去外面自己快活快活不知道多舒服~”
“……”
聽着聽着,陳立冬也覺得很有幾分道理,便沒有太當一回事。
晚上跑外賣,他隻從六點接到八點,再圍繞城西江灘跑一圈。
一來鍛煉自己的耐力,二來希望碰運氣能撞到更多線索。
但!線索可遇不可求!
陳立冬接連送了好幾天外賣,别說線索了,連“嫌疑人10米”的警告都沒有觸動過。
他疲憊地癱在路邊的長椅上,不遠處的台階上正停着他的二手小電驢。
“再不觸發任務,沒有錢吃飯了……”
【出息!有時候一年半載破一個案子都是常态。】
【你這才一周,急什麼!】
一年半載……
陳立冬癱得更死了。
他雙目無神地看着路燈下婆娑搖曳的樹影,良久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這麼急功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