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酒了沒看路?這水庫邊多寬的路怎麼能蹿河裡去?”
“也是正好有人,不然喲……”
救護車車門打開,2個急救經驗一看就很豐富的醫生護士飛速下來推着擔架,接力某個釣魚佬的活開始做CPR心肺複蘇,足足按壓了近十五分鐘,一點反應也沒有。
兩位白大褂醫護人員對視一眼,又擦幹淨男人胸口的水分,搬來了AED除顫儀進行搶救……
來的警察陳立冬并不熟悉,他隻聽到對方問:“人還有救嗎?”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白大褂醫生說:“先擡上救護車。”然後連接心電監護儀——果然,心率、血氧飽和度、血壓、呼吸基本都是一條直線。
“人應該早死了。”
其實他們做心肺複蘇的時候就有這個感覺,但沒全套搶救之前,這話也不敢張口就來,真要是出了事誰擔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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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搶救現場,秒變“兇案第一現場”。
有警察在這兒拉上橫幅保護被破壞掉的案發現場,至于在場的陳立冬和幾個釣魚佬,也立刻被傳喚至城西公安局。
上車後,他乖乖地跟周警官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說了目前的情況,聽到電話那頭“我知道了别擔心”才呼了一口氣,雖然确實不怕,但也确實安心了下來。
到了城西公安局,幾人被警察分開叫去審訊室錄口供。
這一套流程陳立冬自己都熟悉的不行,他如實報了自己的信息,從送外賣搶到高價外賣單送到了城西水庫,再到自己左眼跳個不停心裡揣着事所以繞着水庫轉悠了半圈,最後到自己聽到撲騰一聲巨響借着燈光看到車子掉進水庫于是丢了手機跑去救人。
陳立冬好奇問了一嘴:“他是自殺還是被人謀殺啊?我感覺我救他的時候,他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像是早死了。”
他有系統播報,愈加知道這個男人是被謀殺的。
可惜好像沒看見什麼傷口,是提前溺死?還是說其他原因?
審訊的警察嗯嗯兩聲,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隻道:“好了你看看口供,沒問題的話簽字按手印。”
陳立冬一目十行看了眼,乖乖簽字按指紋。
等走出審訊室,正好瞧見站在大廳裡穿着一身淺水藍襯衫的周斯禮。
“周警官。”陳立冬焉頭巴腦地上前,乖乖問好,語氣裡帶着幾分歎息,“人死了,在救出來之前就死了。”
“這種情況需要屍檢嗎?”
周斯禮點頭又搖頭:“要随訪調查之後,如果案件排除自殺,那我們有權進行死因鑒定。如果鑒定結果為自殺,就看家屬怎麼想了……”
陳立冬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幾天他也一直密切觀察這個事,零零碎碎從不同的人口中得知,死者的身份已經确認,他叫“李明山”,今年38歲,最開始是在台球廳當助教,後面轉行做了健身教練,經調查常年混迹在各大酒吧,和不少人有染。
他的妻子就是當時在城西公安局裡怒罵丈夫出軌、報案丈夫失蹤的那個,叫趙曉梅。
單從屍體來說,其并沒有明顯外傷,也完全沒有掙紮的痕迹,更沒有溺水的相關症狀表現,比如雞皮樣皮膚、口鼻部蕈形泡沫等。
看着倒像是什麼心梗或者心肌缺血引起的猝死。
“警方希望進行下一步的屍檢,從内部器官症狀去判定死亡原因。”
“但是趙曉梅不接受,說他們那邊有習俗人要完完整整的,不接受自己丈夫被解剖……這幾天正在城西公安局鬧呢。”
陳立冬眨眨眼:“那怎麼辦?”
周斯禮其實也更傾向于這不是一起意外,所以他們也在找相關線索:“先排查李明山的社會關系找證據吧,能屍檢肯定是最好的。”
陳立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超絕不經意地說:“我這幾天送外賣,碰到過好幾次鄭美魚女士,聽說她開了一家美人魚公司,真厲害啊!”
一句話轉三個音。
周斯禮:“我知道了,我們也會往這方面多查查的。”
不過可惜的是,李明山還确實和鄭美魚以及她公司的旗下員工,沒有什麼明面上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