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能行嗎?”羽書看着她家主子嘴裡正叼着一根筷子粗細的竹枝,臉上憋的通紅,腮幫子鼓的像是夏日裡溝渠中呱呱叫的青蛙。
“怎麼不行了,我再換一根試試,反正這麼多呢。”揉了揉了自己的兩腮,好酸啊。虞幼白休息了片刻,又從桌上拿了根竹枝。這些都是她跟羽書剛剛挑選好,洗幹淨掐掉頭尾,又直又細做吸管正好。
從回來兩人就開始試,試到天上月亮高挂,羽書說什麼也不讓自家主子試了。不說别的,這點燈熬蠟的,她們關雎宮裡翻個個兒也就找到了那幾根半截兒的蠟燭。離着領這個月的份例還早呢。
“好吧”虞幼白看到羽書一直在看那根将要燒到底兒的蠟燭,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又在心疼蠟燭了。罷了,反正明天白天也沒什麼事,她還真就跟這棵竹子給耗上了。
第二日,天還蒙蒙亮,虞幼白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該起來做廣播體操了。
“全國第二套廣播體操,初升的太陽,第一節……”關雎宮的前院響起了虞幼白的充滿節奏感的聲音,正在梳洗的羽書,本來聽到虞幼白剛開始的那一嗓子,差點把手裡的布巾扔地上,還以為主子有事找她。但是出去後看到虞幼白又蹦又跳掐腰踢腿的模樣,就釋然了。主子在做那個叫什麼廣操的東西。
将盥洗的東西給虞幼白放好,羽書端起食盒就準備往禦膳房去。就是腿和胳膊一用力還疼。不過不礙事,她用另一隻受傷輕點的挎着就好。
“羽書,你先等等。”虞幼白叫住将要出門的羽書,三步并兩步的往輕岚殿這邊跑,看的羽書一陣皺眉,“娘娘您慢點,裙子飛起來了。”
“沒事,你過來一下。”虞幼白将羽書帶到内殿,從桌上拿起一隻茶杯。這東西她從不用來喝水,都是盛放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
“娘娘,這是什麼?”羽書看到茶杯裡墨綠色的泥狀物,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
“這是刺兒菜,可以消腫祛瘀。咱們這裡沒藥,你這丫頭又不肯去太醫院,隻能用這個試試了,如果還不成,一定得去太醫院瞧瞧聽見沒?”虞幼白用隻竹片輕輕的挑了一些放到羽書手背的傷口上,慢慢抹開。
羽書感覺受傷的地方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待發覺是自家主子在幫自己上藥時,趕緊将竹片搶到自己手裡。“主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的,您快去練您那廣……操吧。”主子跟她說練那個對身體有好處,現在看來真的不錯,今日主子的臉上看着紅潤了不少。
虞幼白拍了拍羽書的肩膀“是廣播體操”。順便摸起桌上的白瓷花瓶灌了幾口水,用手背将嘴一抹,就轉身回了前院兒。
今日的事可真不少,等會兒她得将這竹子挑揀一下,看看粗細,然後制成不同的竹筒,存水用。還得去趟那個院子,剛剛給羽書敷傷口的刺兒菜就是虞幼白昨日在砍竹子的那個院子裡找到的。今日天兒好,再去采點。
洗漱完,羽書也帶回了早膳,虞幼白用勺子翻了翻這碗肉粥,怎麼有種怪怪的味道。可能肉做成粥就是這個味兒吧。虞幼白大口的吞着粥,肚子填到半飽時,速度才慢了下來。對面的羽書小指翹着,輕輕的翻攪着碗裡的粥。兩個人一比,虞幼白更像個粗魯的丫鬟。
“娘娘,再喝這碗”羽書将手裡的碗放到虞幼白面前,将虞幼白手裡空了的碗拿過去。這碗小的很,三勺就見了底。虞幼白喝了兩碗,吃了三隻水晶蒸餃,一張糖餅。要不是羽書攔着,她還能再來一張。
摸着溜圓兒的肚子,虞幼白一邊打着咯一邊在殿内轉來轉去。最悲哀的事,就是長了張好吃的嘴,但是卻沒長那麼大的胃。
虞幼白終于知道吃飽了撐的是什麼感覺了,她現在的感覺尤為強烈。“我到外面轉轉”指了指殿外,虞幼白從桌上拿起一把竹枝,她就不信她挑不出一隻通氣的。
“娘娘,現在是白天,您可千萬别再出關雎宮的宮門了,被人抓住告到貴妃娘娘那裡就不好了”羽書一邊收拾着桌上的東西,一邊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虞幼白擺了擺手,混不在意的道。這裡這麼偏僻,誰閑着沒事往這邊跑。隻要她别再像昨日那樣去禦膳房之類的地方,一般都不會被抓包。
在前院兒逛了幾圈,胃裡還是有些難受,虞幼白将另一隻手裡的竹筒打開蓋,喝了幾口溫水,想把這種想嘔吐的感覺往下壓壓。
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虞幼白好奇的将宮門打開了一道兒門縫。看到關雎宮外的禦駕,她挑了挑細長的眉毛。這人怎麼老喜歡往冷宮跑?口味這麼特殊?
“關常在,您看見今日或者昨日有誰去過後面那座宮殿嗎?”一頭汗的劉沐看到隻露出個腦袋往外瞅的虞幼白,活像抓住了救星。
“什麼人?沒有”虞幼白對這個胖乎乎的老太監有印象,好像是匡越身邊的總管太監。
“哎呦,這可如何是好”雙手拍着大腿,劉沐尖銳的嗓音紮的虞幼白的耳朵癢癢的。
“發生何事了?”虞幼白看到禦駕都在這巷子裡停着,龍攆上沒有人,膽子也就大了些,露出半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