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底怎麼回事?”羽書不放心的往門外四處看了幾眼,将内殿的門關上,回過頭來時,音離正在伺候虞幼白脫鬥篷。
“先等會兒,我現在還有一事不明。”虞幼白擡手止住羽書接下來的話,眼睛始終釘在音離身上。
“音離?”羽書探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盤旋。
“娘娘”音離突然跪下,這一跪,跪的虞幼白與羽書主仆倆措手不及。
“你這是幹什麼?”虞幼白往後退了半步。
“娘娘,這個給您”沒有多話,音離直接從懷裡取出一隻素銀的簪子,上面沒有什麼繁複的紋飾,隻在簪子末端镂刻了一朵梅花。
這隻簪子,她怎麼看着如此眼熟呢?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果然見過。這好像是虞幼白母親王氏的簪子。可是怎麼會在音離的手上?難道,她不是皇上的人?
看到虞幼白臉上的神色,音離就知道她肯定是認出來了。心中也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她尋了這麼久的機會,如今終于能坦白了。
“這枚簪子你從何而來?”虞幼白從音離手上将簪子接過,沒錯,就是這支,記憶中,王氏總是喜歡戴着這枚簪子。就算被府裡的其他姨娘嘲笑她寒酸也不摘下。這隻簪子好像是王氏的母親,也就是虞幼白的外祖母留給她的,所以她分外愛惜。
“這是少爺給奴婢的,讓奴婢交給小姐您”音離看向虞幼白,眼神真摯,口中的稱呼也變了。
“少爺,小姐?你是……浦深的人?”難道是虞浦深的人?可是前段日子的信裡虞浦深并沒有提及要送人進宮來。
“是二少爺命奴婢進宮伺候小姐的”聽到虞幼白将她說成是二少爺的人,音離的小臉一紅,但是轉瞬之間就調整好臉上的神情。
“浦深是什麼意思?”手中握着銀簪,虞幼白另一隻手指有規律的敲擊着桌子,殿内升起節奏勻稱的‘哒哒’聲。
“少爺說您上次送藥出宮,怕是在宮中遇到什麼難事了,而且他還聽說了您被降位的事情,所以趁着上次機會,用銀子打點了一下,就将奴婢送進宮了。哦,對了,奴婢自幼跟着祖父練功學醫,雖說都算不上專長精湛,但是也能在宮中幫着娘娘分擔一些。”
“那為何上次在心中他隻字未提?”那張信虞幼白來來回回翻看了好幾遍,确實是沒有提及。
“少爺說了,若是在信中提及,他怕會露出馬腳。而且他的本意并不是讓奴婢近身伺候您,他是想讓奴婢做您的暗樁。”沒想到她剛進宮就碰上虞幼白晉升貴儀,還如此巧的被分派到虞幼白身邊。
不過如此也好,她還可以用自己的武藝近身伺候小姐。就像今日這樣,若是她當時不在,小姐有個什麼閃失,少爺必定悲痛欲絕。
“你起來吧”虞幼白親自上前将音離扶起,一旁的羽書也高興的看着音離。如今娘娘身邊有音離這樣會武功,懂醫術的在身邊,她也就放心了。而且還是少爺的人,肯定會盡心保護小姐的。
“音離,你去叫初末給我下碗湯圓端來,要快,就說我餓了。”虞幼白看了眼窗外,又看向羽書,音離兩人,最後将目光定格在音離身上。
“是”音離出去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娘娘——”羽書臉上挂着迫切的神色。
“再等等”虞幼白手指依然在桌面上有規律的敲擊着。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初未端着剛出鍋的湯圓正準備敲内殿的門,就聽見内殿裡傳來虞幼白的聲音。讓初未正準備敲門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娘娘,您剛剛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狼狽?”此時的聲音是羽書的,聲音中帶着急切擔憂。
“有人……想殺我”虞幼白的聲音裡滿是害怕驚懼。
虞幼白從她幾月之前從關雎宮門口撿到燒藍耳墜講起,将那黑衣男子的身形描繪的甚是詳細,還有她突然被人打暈,随後就是發現後院的女屍。以及她剛剛差點被殺,她将這一切串聯起來,再加上她繪聲繪色的描述,給人勾勒出一種她因為撞破某人的陰謀,而要被人殺人滅口的感覺。
在内殿門外的初末,臉上的表情随着虞幼白的描述而起伏。心中也翻起了滔天大浪。
“……娘娘,湯圓好了”初末調整了下臉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