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作勢踮腳去摟男人的脖頸,卻被他拽開放下。
目睹許囿對自己的“疏離”,孟姝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他不會是為了外面的女人要和她離婚吧?
可她的想法還沒來得及推演下去,孟姝就察覺到雙手被人牢牢握住,她的想法也被就此鉗住。
“你不是要把我的手拿開嗎?”
于是,她故意鬧脾氣,試圖甩開男人的手,以此摸清他的态度。
“剛剛會上,新招的小助理噴的空氣清新劑味道很難聞,我不想讓寶貝沾染上。”許囿邊說邊解襯衫扣子,“我先洗澡,好嗎?”
難道你在外面做完沒有順便洗個澡嗎?髒東西!
孟姝心裡尖叫道。
還有哪裡冒出來的小助理,不是小護士嗎?你這是在各處撒尿标記領地嗎?
“當然好呀。”孟姝腮幫子繃得都酸了,面上卻還笑盈盈道,“老公你現在就把襯衫脫在外面吧。”
許囿解扣的動作一滞。
他有些猶豫,因為在回來之前,他和魏律師線下說了自己的情況,魏律師當即給出了試探方式。
——想要證明妻子是真的愛他,就要看看妻子會不會吃他的醋。
于是,魏律師把自己的女士香水借給他,又教他如何在襯衫上僞造蛛絲馬迹。
“每一個在乎自己丈夫的女人,都能發現這些細小的端倪。”
魏律師教完一切後,笃定道:
“而你的妻子如果真心愛你,就不會對這種行徑視若無睹。”
如果按照魏律師教導的那樣,他把白襯衫脫給孟姝,就能順理成章地繼續下一步的驗證。
可是。
許囿看到孟姝臉上還挂着沒有幹掉的淚珠,再想到她接下去會經曆怎樣的猜疑,就徹底于心不忍了。
她本來就被蒙在鼓裡,現在他又要為了自己的安心讓孟姝全身心信賴的婚姻陷入感情危機嗎?
于是,襯衫扣子解到一半,許囿又往回系了兩三粒,轉移話題道:
“這是你為我準備的燭光晚餐嗎?那我想洗手吃飯,我一會再洗。”
許囿一轉身,孟姝頓時耷拉下臉來。她面無表情地拎起剛才的細長直黑發,平靜地放到燭火上方燎着。
倏忽間。
那根發絲變得蜷曲焦黑,溶落在蠟油之間。
這到底是小助理的頭發,還是小護士的頭發,又或者另有其人?
而在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響起時,孟姝又換上泫然欲泣的模樣。
許囿看着餐桌邊愣神的妻子,淚珠正顫巍巍地挂在她纖長的睫毛上,許囿心裡跟着墜,忍不住闊步攬人入懷。
孟姝吓得一驚,原本燎頭發的手指直接戳到了火焰上,她疼得眼淚汪汪。
許囿手足無措地把人撒開,又匆忙拿來藥箱。然後,他啪得拍亮主燈,冷白的光線打在她輕顫的睫毛上,襯得整個人更加楚楚可憐。
許囿躬身給他擦藥酒,一切處理妥當之際,才發現孟姝一直注視着某處,他順着方向看過去——
他襯衫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崩開,胸肌正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氣中。
孟姝比他更早察覺到,看得也更細緻。她一邊維持着楚楚動人的外表,一邊睚眦目裂地盯着上面的唇印,暗想:
“外面的女人也越來越不安分了,她在許囿的襯衫上刻意印下唇印,是在暗暗地向家裡的正妻宣戰嗎?”
許囿拉好衣襟,又去收拾滿桌的白色燭台。孟姝眼睛跟着許囿的位置移動,一秒沒從他的身上移開。與此同時,她的心裡徹底炸開了鍋。
許囿漸漸開始重振雄風,而拈的花惹的草也在瘋長,她原本就貧瘠的婚姻,眼看就熬不到收獲的季節。
重要的是老公嗎?
不是。
是她親手組建的家。
是亟待繼承的億萬财富。
可事情怎麼就變得這樣棘手了。
從收到老公的出軌照片起,孟姝就兢兢業業地籌劃着如何棄夫留财。本來一切都可以慢慢地進行,孟姝會把婚姻重新築成愛巢,引得丈夫收起旁心。她會像是黑寡婦般,給予愛偶最極緻的體驗,再收割走對方的所有。
她以為單靠花言巧語就能玩得轉許囿,可她今天才見識到别人玩的花樣,甚至對方已經在隐隐地挑釁。
而老公現如今遮遮掩掩,不也在無聲地默許小三的越界嗎?
孟姝大驚失色。
今天這根頭發出現在老公的襯衫上,明天會不會就出現在他們的婚床上、她衣櫃的睡裙上?對方會穿着她的衣服在别墅招搖,然後嬌滴滴地問向自己的丈夫:
“我穿着好看還是她穿着好看?”
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