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什麼龍體為重,系統你不要講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再寫不出來你就可以看到我的遺體了。”
深夜自習室的冷清角落裡,宋天養雙手捧住臉頰喃喃自語。
片刻,她掏出手機:“先别管了玩會王者榮耀。”
六分鐘後,水晶爆炸,隊友讓她滾回去寫作業。
她就是寫不出來才來玩遊戲啊!
怎麼隊友又叫她回去寫論文。
皇帝系統:【請陛下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本系統的存在,避免令别人誤會陛下癡傻了或者患有癔症。】
“你不懂,現在是畢業論文季的大學,大學生對着自己的論文能說出什麼來都是可以被原諒的,我這算是瘋得比較内斂的了。”
圖書館和自習室裡不應喧嘩。
隻是深夜人少,偶爾能聽得幾聲神經質的笑聲,仿佛冷宮中瘋了的妃子,做着美甲來寫論文的,那便是被打入冷宮也要體體面面的主兒。
“還有你怎麼一開口就是朕癡傻,跟我導師一個樣子。”
“我覺得我根本不應該是大學生,我應該去當皇帝!其實我是皇帝啊,朕為什麼要寫論文啊!”
以上内容,宋天養都是嘟哝着,低聲說完的。
萬一因為太吵鬧被趕出自習室,她就真的隻能回寝室了,她的上鋪室友許雨甯二十四小時都在打遊戲,而她又是很經不起誘惑的人,一定會忍不住和她雙排到天亮,最後同時打出「論文開天窗」和「連跪掉星」的BE雙結局。
正沮喪間,宋天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哥哥。
她起身,走到自習室外的長廊。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夜空烏壓壓的一片,不時有雷電閃擊而過。
四下無人,宋天養便開了公放,乘夜雨色靠在欄上接電話。
“怎麼了,元吉。”
“……我是賀見深,你到底有沒有給我備注?”
賀見深質問。
他以為李元吉是她的其他朋友,壓下火氣說:“下周是你的生日,爺爺準備給你辦一個生日宴會,也對外宣布你的身份……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我不答應。”
“你都還沒聽是什麼事!”
“你放的屁我不用聞都知道臭。”
兄弟姐妹是否能和睦相處,就連從小在同一屋檐下長大的都不能保證,更何況是成年後碰上的。
沒有一絲一毫血緣親情,隻有最純粹的敵意。
自從被賀家認回來後,宋天養就再沒有看過骨科文,本來偶爾會寫兩筆的BO3骨科同人文也永久性停更了。
賀見深咬住後槽牙:“我不過和你第一次見面時說錯了一句話,你當時不也打回來了?至于一直跟親哥哥這麼針鋒相對嗎?”
“你不懂,”
宋天養痛斥:“你讓華夏文壇發展倒退了三十年,你這個罪人!”
“……”
好大一頂黑鍋扣在賀見深頭上,讓他有點無所适從了。
他頓了頓,用三個深呼吸把自己心态調整回來:“那一天也是媛媛的生日,我希望你能主動提出和她一起過。”
話音落下,一個悶雷便讓長廊驟然大亮。
宋天養看着前方,唇角彎了一下。
她覺得好笑。
宋天養:“是賀媛要求的,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是我,你不要怪她。”
“我沒怪她,我隻是覺得你這個點子王真是害人不淺。”
宋天養微微擡高聲音,把他的話壓過去。
多供養一個人對賀家來說根本無關痛癢,隻要賀媛大腦發育完全了,都會明白這時最應該的就是夾起尾巴收斂鋒芒,而不是上竄下跳來得罪她。
這對賀媛有什麼好處?
“到底是想趁機打壓我,還是為賀媛争取,你心裡明白。”
她清冷笃定的語氣,劃破了粘稠悶熱的夏夜。
電話裡沉默了許久。
少頃,賀見深恨着聲音說:“爺爺想同時公布你和顧商陽的訂婚消息。”
叮!
她面前出現了一道虛拟光幕。
【奉天承運,無上皇诏曰,朕膺天命,統禦萬方,夙夜孜孜,惟以敦睦人倫、成人之美為念。今有顧氏子商陽,風儀俊朗,才德兼備;而朕之愛孫天養帝,天資英睿,仁孝溫良,适值婚齡。二人年歲相合,品貌相稱,誠天作之合也。】
宋天養:……
她擡手按了按太陽穴。
豪門老登咋這麼愛給小輩指婚呢?
有點太沒有邊界感了,再這樣縱容下去,她懷疑大婚的洞房花燭夜老登也要在後面推一下。
宋天養自我審視了一下,實在無法接受推背感這麼強的人生。
她真得和爺爺再見一面了。
但在賀見深面前,她隻說:“那很好啊,我作為賀家千金和顧家強強聯合,等我上位了就把你發賣到啟點集團的冰島分部,讓你去冰島學習一下尊重女性。”
“啟點集團在冰島沒有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