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蘭洛斯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自己的心情如何了。他很少有劇烈的喜怒,更多的是平靜。就算是今早發現重要之物被盜,他也沒有過度失控,冷靜自持仿佛已經刻入了他的骨子。
可要是提起快樂這個詞彙,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他的雄主,那個渾身充滿了活力與希望的人類青年,總會不知疲倦地逗他展顔。雖然他們單獨相處發時間甚少,但蘭洛斯還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是十分輕松的時光。
“雄主對我很好。”蘭洛斯笑了笑,冷峻死闆的眉眼瞬間變得柔軟,有種冬雪初融的既視感。
也許是西爾的熱情趕跑了許多凝滞在蘭洛斯頭頂的愁雲,這一路的氣氛還算輕松。
“哇,指揮官您的家!好大啊——”西爾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跟在蘭洛斯身後東張西望,和宋潋才來那會兒一樣驚呼了一路。
“主人新收的雌奴也許已經做好飯了,等你吃完了,我讓機器蟲送你去我的另一個星球上,那艘飛船也能專門給你用。”
“哇,指揮官您對我也太好了吧!飯在哪……”
“我又赢了!!我要在你額頭上畫個小烏龜!”他倆方才走近,就聽到了宋潋熟悉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機器蟲的聲音。
“塞維爾臉上都快沒地方畫了。”
“怎麼?你要替他嗎?”
“不不不,我想還是算了。”抓着一把牌的奧利在空中晃晃悠悠,它的面前是宋潋和被畫了一臉簡筆畫的塞維爾,他們三人腳邊放了一堆封口大開的零食包裝,和兩大杯果茶與一杯機油。
“蘭洛斯你回來啦!”宋潋眼睛一亮,“正好,三缺一,我剛才還在跟奧利說再來個人能打麻将了呢。”
“哇,蘭洛斯你還帶了個人回家……現在得兩副牌了。去,奧利你再刻一副去。”
比起激動不已的一人一蟲,塞維爾平靜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無措與驚慌,他拖着沒完全長好的那條腿匆忙起身向蘭洛斯道歉,幾小時前他就問過宋潋是否要準備晚餐,可每次都被玩的正興起的宋潋打斷了,還被塞了半肚子零食。
“抱歉,晚飯還沒準備好,奴這就去準備。”
“沒事啦,沒飯吃不吃也無所謂,我無關緊要。”西爾笑笑表示理解,還禮貌地與宋潋打了個招呼。
“稍等,廚房有自助烹饪模式,很快就能好……”蘭洛斯說。
“嘿,你好——啊——”宋潋急急忙忙跑上前要和那個看起來很好相處的軍雌握手,結果好巧不巧一腳把那杯為奧利準備的解渴小機油踹翻了,又踩着那翻掉的機油滑了好幾步裝上了茶幾,手中的金屬撲克牌順勢飛出……
那是一個無比連貫的動作,發生在一瞬間,在蘭洛斯一句話說完之前,那在空中飛旋的撲克牌有如鋒利的鐵器,一下子劈在了遠處的總電源上。
“滋滋滋滋、啪——”
黑暗,将衆人籠罩。
“智能模式現在沒法用了。”在滿室黑暗中,奧利的電子屏是唯一的光源,它很不是時候地開口。
誰說宋潋是四體不勤的菜雞了?這飛牌的準頭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