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内線電話又響了,老頭一張臉擠得跟苦瓜一樣,顫顫巍巍地拿起了電話,“陳總,還是沒看到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淡淡回了句,“沒有看到就算了吧,通知下去,以後不要再放他進來了。”
老頭唯唯諾諾地應了,告誡自己以後上班可一定把眼睛睜大了,堅決不能把一隻多餘的蒼蠅放進去。
霍琛帶着小傑去看了一部美國大片,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了,下樓的時候又看到商場裡有個蠻大的遊戲廳,兩個人進去玩了個酣暢淋漓,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時才發現天都黑了。正好樓上就是賣吃的,兩個人跑上去找了家海鮮店,點了雙人套餐,吃得肚子滾圓了才打個飽嗝一步一搖晃的回了家。
這是相當完美的一天,吃得好玩得好還收獲了一波羨慕的眼神,小傑把衣服袋子甩在自己的背上,高興得合不攏嘴,“琛哥,咱們下回什麼時候再出來玩啊?要是每個星期都能出來玩就好了。”
霍琛拍了拍的他的肩膀,笑道:“想得美。還有兩個月就期末考試了,你要是考的好,到時我再帶你出來玩更刺激的。”
小傑雙眼一亮,“什麼是更刺激的啊?”
霍琛摸了摸下巴,“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小傑蔫了,“琛哥你也太壞了。”
霍琛笑嘻嘻地說:“你才知道我壞啊,更壞的還在後頭呢,今天玩了一天沒學習,明天可是要好好補課了啊。”
小傑哀嚎了一聲,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畢竟是三十歲的高齡了,霍琛今天陪玩了一天,回到房間的時候感覺全身都是軟綿綿的。還是前夫哥牛逼,當年能帶着大包小包陪他浪遍京城各大景區,最後還能面不改色地連着把他一起扛回來,也不知道那身闆是怎麼長的。
反正自從跟前夫哥離了婚,霍琛就去景區玩過一次,然後半道就挺不住找了個理由往回撤了。又累又渴的,喝口水都得跑個兩公裡,那不是去享受,簡直就是遭罪。哪像跟着前夫哥出去啊,吃的喝的遮陽的保暖的就沒有他袋子裡找不到的,腿軟了還能來點按摩,那才是真正舒心愉快的旅途好嘛。
說起前夫哥,霍琛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心裡有點小忐忑,好像是忘記了什麼事情一樣,可惜還沒等想出來,眼皮就開始打架了。算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估計也不是啥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糟了,昨天忘記給那人送飯了。霍琛氣得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整個人都不好了,真是服氣自己這記性了。算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待會兒陳銘偉問起來就說自己昨天生病了。
真是機智如我,霍琛找到了理由,整個人又充滿了幹勁。刷牙洗臉,穿上一件樸素的棉大衣,往鏡子前一照,不行,皮膚白裡透紅的怎麼看怎麼别扭,霍琛把床腳快積灰的大袋子拖出來,撅着屁股扒拉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盒粉底,這還是當初參加活動時廣告商送的,大牌子,不便宜,但霍琛就沒用過,還說抹了白皙遮瑕的,往臉上一塗,黃不拉幾的,不抹點唇膏口紅什麼的就跟病人一樣,不過這會兒用着是正好。
裝扮完畢,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霍琛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撈起手機就出門買早點獻愛心去了。旅館附近有不少賣吃的,霍琛趕時間,随便買了倆煎餅果子,再來兩杯豆漿,便宜又好吃。老宋家早上不開門,所以不怪他省錢。
今天是星期天,辛苦了一個星期的上班族們好多還窩在家裡睡懶覺,街上比以往冷清了不少,沒睡醒的霍琛打了個哈欠,努力睜大眼睛看路。唉,真夠不容易的,簡直比那些上班族還勤奮了,也不知道陳銘偉拿什麼補償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綠源門口,霍琛下車後使勁跺了跺腳,感覺身體總算暖和了一些。
“喂,你幹什麼的,不登記怎麼就往裡進?”
霍琛有些奇怪,“我都來這兒送了一個月的飯了,沒聽說過要登記啊?”
“誰說不登記?”保安敲了敲面前的登記本,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有沒有預約?”
“我叫霍琛,給陳總送飯的,前台小姐姐都認識我的。”
保安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遍,“原來就是你啊,那更不能進了。”
霍琛:……
感情就是故意防我一個是吧。果然生氣了,小氣鬼,不就是昨天一天沒來嘛。
“那您能不能打個電話跟陳總說一下我來過?”
保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要打你自己打。”不想給領導打電話,費心髒。
霍琛:……我打電話某人要是接還用得着這樣嗎?
“老爺子,你們這兒就你一個保安嗎?”
保安撸起袖子,上面全是肌肉,“你想幹什麼,打架嗎?奉陪到底。”
霍琛怯怯地往後退了一步,擠出了一個尴尬的笑容,“不敢不敢。”
保安冷哼一聲,“哼,諒你也不敢,想當年老子跟人打擂台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個小東西在哪呢。”
霍琛默默退回到門口的階梯上,席地而坐,然後問保安:“大爺,吃早餐嗎?才買的,趁熱。”
保安摸了摸肚子,然後走到階梯上,挨着他坐下了,“嗯,你這煎餅果子挺香的,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