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結尾以琴酒憤怒離去告終。
烏丸藤香到現在也沒有想通到底琴酒是因為什麼才生氣。
都說男人心海底針,烏丸藤香覺得琴酒的心是海底針的針眼,小得簡直看不見。
系統之後徹底擺爛,連着好幾天都隻彈出幾條任務消息,再也見不到氣得發癫的可愛系統了。
烏丸藤香也會想,系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權限是什麼,殘次品是什麼,以及——
她擡手觸摸自己的疤痕。
“保你一條命”是什麼。
她來到瓦裡安的時候渾身是傷,尤其是喉嚨後面的創口,已經到了無可醫治即将喪命的地步。是斯誇羅帶着一張臭臉綁來了剛好在本部泡妞的夏馬爾,烏丸藤香才能撿回來一條命。
所以她給瓦裡安賣了近十年的命。什麼都沒有要,在厭倦之前走掉了。
她相信這是她和瓦裡安最好的結局。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要是說瓦裡安才是真正的保護傘呢?
她思考了半天也沒有思考出滿意的答案,幹脆不去多想,隻是暗暗責怪系統真是個以貌取人的壞統。
當她沒發現嗎?琴酒出場的時候就不說話,也不敢繼續電擊她,然後又因為她那副“為愛帶全家嫁給琴酒”的感人言論,氣到說話都像個絕望的文盲。可是面對蘇格蘭和萊伊,隻是讓他們去幫忙種地就瘋狂電她,活像她搶了它的心上人,一搶還是兩個。
烏丸藤香也想不通。
不是說好這是基建系統嗎?為什麼讓人種地還不願意呢?
難不成讓她下地幹活嗎?
她才不幹。
現在可以知道,系統有明顯的偏好,并且被某些機制限制,隻能通過側面的敲打(電擊)讓她走規定的路線。關于她性命的事件分成兩種支線:
其一她主動尋死,且沒有任何人幹預,系統能倒退回尋死之前的安全時間點。
其二,她當着人的面求死,無法跳轉時間,隻能迅速停止(武器)時間,讓她逃生。
烏丸藤香戰術性摸下巴。
啧。有點麻煩的。這什麼破事,搞得她好像很重要一樣。她要是真的重要到系統要不惜一切代價救下她的話,還不如大方一點給她的卡裡多充點錢,現在這樣像什麼樣子,連吃飯的錢都湊不出來。
烏丸藤香思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這些梳理出來的線索和自己有什麼非常必要的聯系。
在琴酒離去之後,管家沖進來收拾了房間,将花瓶的碎片清理之後問過烏丸藤香,要不要将已經被子彈射中的肖像畫也撤下去。
烏丸藤香說,不用。
她反倒掏出琴酒送給她的槍,對準油畫上自己的咽喉再度開了一槍。
在管家驚恐的視線下,烏丸藤香笑着問:“不好看嗎?”
比起放水,她更喜歡真槍實料的威脅。
烏丸藤香欣賞兩處彈孔,不自覺地又摸了摸後頸的疤。
怎麼受傷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是疼痛感如跗骨之蛆,陰冷地攀附在她的要害處,讓她不得安眠。
烏丸藤香踢踏着拖鞋,靠在欄杆處打哈欠。
俯視,看到了一張并不眼熟但是很好認的臉。
帶着廚師帽的獨眼老人對她鞠躬。
頭上還頂着一個明顯的黑色标識【壞壞老頭】。
烏丸藤香:……
那天連着在琴酒線狂推任務後,基建系統升級到了【lv2】,接着開放了完全摸不着頭腦的陣營系統。管家包括家裡所有的仆人都是黑色的标志。
大概是自己人的意思。
烏丸藤香對這個不感冒,唯一遺憾的一點隻有琴酒的好感度依舊是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