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站在他們的身邊叉起了腰,爽朗地笑起來:“做的好!金發少年、豬頭少年、竈門妹妹!看起來你們都還很有精神嘛!身上怎麼樣?有受傷麼?”
善逸吃了伊之助一記重擊之後終于恢複了理智,他蔫蔫地回答:“我們沒事……”
伊之助摸摸腦袋:“我因為鬼軟乎乎的肉得救了……反而被它救了!”
煉獄杏壽郎點點頭:“那就好……”
“嘭!”
“嗯?”
煉獄杏壽郎的手落到了腰間的刀柄上,衆人看向來處。
靠近森林的那一側,地面揚起了足以遮擋視線的塵埃,安刻莫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在看到黑暗中那雙發光的金色眼睛以後,他暗道不好,将地上躺着的炭治郎抓起來丢向伊之助他們,重戟出現在手中,嚴陣以待。
炭治郎被吱哇亂叫的伊之助接住,驚詫地看向安刻,他小聲地說:“還是第一次看到安刻先生這個表情……”
對陣下弦鬼的時候也好,面對柱的時候也好,安刻先生都沒有露出這種表情過,怎麼說呢,凝重中還透露着些許心虛的神情。
嗯?心虛?
他很快就知道答案了,那個落在前面的鬼,他的眼睛裡清清楚楚地刻着——上弦叁。
“!”
這種壓迫感還有強烈的鬼氣,這就是上弦麼?
煉獄杏壽郎目不轉睛地盯着猗窩座,卻見猗窩座欣賞地看了他一眼以後把視線轉到了旁邊的安刻身上。
盯——
“哈哈。”安刻尬笑兩聲,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别來無恙啊猗窩座。”
猗窩座是接到無慘的信号趕來支援的,所有的鬼都是鬼舞辻無慘的眼線,下弦壹雖然已經死去,但是在他的眼睛消失之前,那些關于鬼殺隊以及安刻的情報都已經忠實的傳遞回了無慘的眼中。
雖然已經從無慘大人那裡知道了安刻脫離控制以後變回了人類,猗窩座親眼看到那個由他引薦成為鬼的家夥,他還是感到無法理解。
為什麼會有人變成鬼,體會到強大的力量以及無限的壽命之後還會選擇變回人類呢?
不論再強大的肉/體都會因為時間的流失而衰老頹敗,那些強大的武技終有一天會因為身體機能的下降而再也無法施展。
人類就是這種短暫又可悲的存在。
他冷着臉:“你這家夥好好的鬼不做,居然變回人類了,還害得我被無慘大人教訓了一通。”
剛看到猗窩座的時候,安刻還是有些心虛的,但是真的掰扯起這個他就理直氣壯了:“明明是你沒有說清楚鬼隻能吃人的好麼?你以為變回人是什麼很簡單的事情麼?”
猗窩座聽見他倒打一耙就鬼火直冒:“你明明隻問了會不會變成傻子?!”
“?”
安刻回憶兩秒,好像還真是這樣。
但這是他的錯麼?
這邊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在吵架,另一邊善逸豆豆眼提問:“他們居然認識麼……?”
炭治郎隻好小聲解釋:“安刻先生說他就是被上弦之叁變成鬼的。”
伊之助渾身戰栗:“那個家夥,看起來強得離譜啊。”
猗窩座腦子裡名為理智的弦一下子就崩斷了,他腳下發力,隻一瞬間拳頭就沖到了安刻面前!
安刻眼也不眨,飽含力量的重戟頃刻間斬下了猗窩座的左拳,與此同時,煉獄杏壽郎的日輪刀也已出鞘,沖天的火光襲向了猗窩座的胸腹。
猗窩座受擊迅速後撤,那道貫穿胸腹的刀傷和他的斷掌隻花費了一息不到的時間就愈合完畢。
他冷着臉誇贊道:“好刀,你的新武器也很不錯。”
煉獄杏壽郎的刀相當鋒利,幾乎輕而易舉地就劃破了他的血肉。而安刻現在手上的那柄重戟,相較于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柄名叫艾布雷赫的武器,增加了武器的重量以及傷害範圍。
能制出這種武器的刀匠真是了不起的匠人。
安刻不想和他閑聊了,對抱着殺死他之心來的人他統統沒有好感,就算是他欣賞的人他也毫不留情。
“還是閑話少說吧,你今天走不了了。”
說這話時,安刻已将自己的存在感化作了夜裡藏匿于樹林之中的林鸮,他的行動甚至沒有激起一絲風。
猗窩座對于危險的感知極其敏銳,但是當他察覺到安刻存在時,灰褐色刀刃之上傳遞來的寒意已經侵襲了他的脖頸。
憑借着□□的本能,原本準備反擊的小臂迅速格擋下那足以砍下他頭顱的一擊,重戟帶來的巨力砍進的他的小臂,被他的尺骨死死卡住!
猗窩座不善地視線對上了那雙钴藍色的眼睛,安刻對着他露出了一個肆意的笑容,他輕聲地說:“猗窩座,還是請你死去吧。”
一擊未成,安刻迅速後撤,重戟并不支持更靈活的細節處理,在刀刃被卡住的情況下,他沒有太多的選擇。
現在距離太陽升起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擋在猗窩座躲避陽光的必經之路上,安刻有把握和煉獄杏壽郎在太陽升起之前就将猗窩座殺死。
猗窩座為他成長的速度感到驚歎:“明明第一次見你時,你的氣息還做不到收斂的如此幹淨,真是恐怖啊。”
“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長進了多少。”他擺好了起手式,殷紅的雪花圖騰霎時間在他腳下綻放,又轉眼變為一片寒涼的冰藍,“破壞殺·羅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