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豆子!祢豆子!冷靜一點……”炭治郎一頭的血,他的腦袋在戰鬥中受了傷,血絲爬上了眼球,将他的眼白染成一片鮮紅,左肩上還有一道極深的傷口,從傷口溢出的鮮血将衣服浸透。
他艱難地用刀鞘卡在祢豆子張大的鬼牙中,帶着鬼化失控的妹妹一起摔在了地上:“祢豆子!”
“啊啊啊——啊啊!”
涎水不斷從祢豆子的嘴角淌下,她鋒利的爪子伸向那對驚恐的平民夫婦,然後又被炭治郎制止。
“絕對不能吃人……祢豆子!”
在炭治郎的呼喊中,宇髓天元趕到現場,那兩把由鐵鍊連接的重型彎刀劃過一道瘆人的軌迹,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名為堕姬的上弦之陸,在她嚣張跋扈的尖叫聲中,她的頭從脖子上滑落,身子軟趴趴地跪坐到地上,那顆飽含吃驚和憤恨的美人頭被她自己的手捧在手心裡。
炭治郎被奮力掙紮的祢豆子頂出屋子,宇髓天元的視線也被砍斷了脖子卻還沒消散的堕姬吸引過去。
實力太弱了,完全不像是他正在尋找的上弦鬼。
但是為什麼,身體還沒有瓦解。
宇髓天元持續輸出的直白嘴炮将堕姬直接怼哭了,她崩潰地大哭着:“我那麼努力!一直一直都在努力!你們卻欺負我!去死!去死!所有人都給我去死!”
“啊啊——哥哥!”
宇髓天元瞳孔緊縮——在昏黃的燈光之下,一個扭曲的人影從堕姬的背脊中爬了出來。
他的頭發像幹枯的海草扭曲着,黝黑的皮膚上散落着可怖的疹斑,身上幾乎沒什麼肌肉,隻有骨瘦如柴能夠形容,那病态的皮膚緊緊地裹着他的骨架,描繪出他肋骨的形狀。
柱的感知極其敏銳,他立刻意識到這個鬼才是真正的上弦鬼,他出現的那一刻,刺鼻的鬼的氣息幾乎刺痛了宇髓天元的肺。
那人用嘶啞地聲音哄着堕姬:“腦袋掉下來就自己接上嘛,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的腦子就是卻根筋啊。臉上怎麼燒傷了?小心一點啊,這麼漂亮的臉可不能毀掉了。”
妓夫太郎的手指輕柔地拂過堕姬的臉頰,燒傷的痕迹迅速愈合生出新的肌膚,那張姣好如月光般皎潔的臉龐還在難過落淚。
宇髓天元突襲的一擊未成,他舉起刀再次向妓夫太郎襲去——他的攻勢迅速被妓夫太郎手上突然出現的一柄不過手臂大小的血色鐮刀揮散!鋒利的鐮刃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向宇髓天元的前額!
宇髓天元自知這一擊避無可避,他隻好改變步伐,将這一擊給自己帶來的傷害降至最低。
“锵——”
一擊刺耳的兵刃相接的聲音響起,宇髓天元眼睜睜地看着一柄從遠處擲來的殘劍和那血色鐮刀激起火花,看似殘破的劍刃将鐮刀都崩出了豁口,然後随着鐮刀卸下的攻勢,殘劍旋轉着深深地插進了斷裂的地闆之中。
“你的刀也不怎麼樣麼,連一柄殘劍都比不過。”
人未至,聲先聞。
“看來我來得還不算太晚。”
安刻的鞋尖輕踩着屋檐,頗有餘力地落在二樓的破口處,窩在他肩上的黑貓也躍到地闆上,自然地靠近角落裡的夫婦,咬住她們的衣袖,讓她們跟上:“喵~”
“不想死的話,就跟上她。”
那對夫婦匆匆地跟上黑貓跑下樓去。
宇髓天元拔出那柄劍遞回安刻手中,他面向妓夫太郎:“來的剛剛好。”
妓夫太郎猙獰地看着他們兩個,名為嫉妒的罪惡如同燎原的野火在他心中燃燒:“你們還挺行麼,居然能擋下我的攻擊,明明剛才那一下是沖着要你的命去的。”
“真不錯啊,真不錯。長相不錯,皮膚也不錯……”他咬牙切齒,鋸齒般的牙齒啟啟合合着,他抓狂地用指甲抓裂了自己的臉頰,“真是讓人嫉妒啊,恨不得将你們皮開肉綻,狠狠撕碎這副皮囊才好……”
堕姬一邊哭泣一邊告狀:“哥哥!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我一個人這麼努力,他們卻來搗亂,合夥欺負我啊!”
大顆大顆淚珠從她的臉上滑落,看起來好不可憐。
妓夫太郎一面點頭一面說到:“是啊是啊,我可愛的妹妹用她少了根筋的腦子努力到現在,所有欺負了她的人我都會全部殺光。”
他陰沉沉地看着宇髓天元和安刻,那光潔的皮膚和六尺以上的身高,都是他身為人時,可望而不可得之物。
“該收的債我一分都不會拉下,受了多少委屈就一定要全部讨回來。記住吧,我的名字,叫做妓夫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