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要沒事找事發點動态保持熱度吧,畢竟快餐時代信息流如此龐大,過氣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
希望賀一岚看見那空空如也的加密盤後嘴還能這麼硬。
“千刃。”時夜見解千刃在低頭看手機最終還是決定起個話頭,“你……有過戀愛經曆嗎?”
昨天晚上的夢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和解千刃認識了半年,但很多地方其實都搞不太明白不清不楚的。
比如對方為什麼這麼執着于他這個人,會願意來幫助他。
是因為外表嗎?還是說,他隻是某個人的替身?這種想法開始占據他大腦的高地,他們兩人共同生活在一起,時夜也确實沒見過解千刃同别的什麼人約會。
這些事情其實早就應該問了,但處于某種感覺,他選擇默默接受,然後直到昨晚的夢,沉默才被打破。
“嗯,有。”都是和你,隻是你不記得了。解千刃在心底默默補充道。
室内一片寂靜,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解千刃看着時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猜到了對方在想什麼,青年歎了口氣,解釋道:“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就是你,一直都是你,我願意幫你都是出自本心,就像之前我說的,把我當粉絲就好。”
他在上個世界也說過類似的話,對于他的愛人,他有足夠的耐心。
不知道時夜怎麼又想到了這一層,不過對方隻要願意問就不算壞事。時夜果然沒再繼續問,包括解千刃那枚一直帶着的黑色戒指。
黑色的潮水,壓抑的環境,可怖而詭異的豎瞳,這些要素并沒有構成什麼極端的威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還有溫暖的愛意。
這一切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他這個世界的愛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夜都在接觸一些制片人和編劇,解千刃不懂這些,隻猜測他可能是想自己參與電影劇本的編寫和導演,為此正在拉投資。
四月份的天氣,逐漸轉暖,卻不至于太熱。這座城市的路況很差,解千刃很少使用交通工具,但為了方便出行他仍舊買了輛摩托車。
每個世界的品牌略有差異,解千刃做了攻略才下定決心去提車,好在之前的片酬多,經得起這樣的花銷。
時夜最近出門的頻率變高了,幾乎都是應酬,邀請一些投資方吃飯什麼的。
現在的時夜不僅僅是一名演員,一個影帝,着手組建工作室後他也簽了一些品行能看的經紀人,算是半個娛樂公司老總,隻是這些人并不在這棟别墅辦公,而是在隔壁地盤,同樣的别墅獨立棟。
如果能有棟像北城娛樂那樣的辦公樓就好了。
解千刃隻是想想,時夜距離到那個位置可能還有一段距離,但解千刃相信他的愛人總有一天會抵達那個位置。
今天又是一場應酬,解千刃陪時夜去過很多次,在酒局裡的人無不無聊解千刃不知道,反正他沒事幹。
即使住一棟樓解千刃也沒忘記自己作為保镖的職責,出于禮貌,他每次都會在包間門外等候,一站就是一晚上,今天大概也是如此。
“一會累了可以找個地方坐,今天來的是比較重要的投資方,可能會很久。”時夜這段時間忙得很,幾乎都将那個夢抛在了腦後,但即使記起來他也不會因此疏遠這個青年,“不用每次都站到我出來……”
對他來說,解千刃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仍舊願意站在他身邊的人,隻憑這麼一點就足夠了。
幾輛保姆車在酒店門口停下,保镖們訓練有素地下車,開門,然後為雇主擋住上方的硬質門框以免磕到頭。
解千刃一開始也會這麼做,畢竟他也是保镖,沒有不做的道理,後來被時夜以“不需要那麼多繁文缛節”為由給拒絕了。
“好久不見啊老時,哦不對,現在應該叫時總。”迎面走來的男人面容精緻,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保養的。
解千刃對除了時夜之外的人和物都沒什麼興趣,隻瞥了一眼就移開目光繼續盡職盡責地做着他的保镖工作。
為了體現自己的專業性,解千刃這套衣服還是斥巨資量身定做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胸前、肩上綁着幾條皮質束帶,乍一看不像保镖,像是電影裡演的特工。
222時常說他硬件合格得太超标了,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完全沒必要。
解千刃沒聽就是了。
時夜朝那男人點了點頭,道:“嗯,好久不見,包廂在二樓。”
這人是時夜的老同學,叫沈煜,純正富二代,和草根出生的時夜是不同的起點,但和時夜一樣有一個明星夢,可惜胎死腹中被老子送去國外留學,幾年前才回來,現在是鍍了金的洋王八。
慫了一輩子的沈少爺唯一勇敢的一次就是當着他爹的面出了櫃,還把男朋友帶回了家。結果就是小男朋友騙光了零花錢,還害自己被老子打個半死。
這些都是222現場科普的,解千刃沒在故事梗概裡看見過這個人,估計是被省略了,畢竟梗概是梗概,不會把所有人物都寫上去。
“還是你潇灑,我爸什麼都管,搞得我三歲小孩一樣。”沈煜一眼就瞧見了站在時夜身後的青年,很專業的穿搭,身材高挑肌肉勻稱,好看是好看,但比起沈煜自家的保镖就顯得沒那麼結實了。
沈少爺聰明的大腦一轉,智商似乎又占領了高地,調侃道:“找來解悶的?挺帥啊,這麼正?這肌肉這身量,不得是練家子啊?就是看着兇巴巴的不好惹。”
時夜擰了擰眉,他和解千刃隻是雇主和保镖的關系,當然,也算是朋友,男人反駁道:“他是直……”
話說一半時夜又沒說下去了,那個夢太過真實,像是真的發生過一般。現在回想起來解千刃隻說過自己談過戀愛,但沒說對方是男的女的,所以“直男”這個标簽有待商榷。
思緒輪轉了一兩秒,時夜改口道:“不是那種關系,正經保镖,他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的人。”
沈煜是純正的gay,純正的1,情史泛濫目前沒找到真愛,就算找着了也不敢再帶回家,怕人又跑了更怕他老子的毒打,他老爸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家無後的事實,他神經病才趕着上去找死呢。
男人“哼哼”了兩聲,勉為其難信了,看見青年朝他投來略帶疑惑的目光又同老朋友道:“這哥們就算不喜歡小姑娘也估摸着跟我撞号了,不然高低問你要聯系方式。吓老子一大跳,還以為你母胎到現在終于彎了,還成了下面那個。”
時夜的嘴角抽了抽,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罵髒話——他就算彎了也不會是下面那個,如果非要問原因,那就是直覺,來自腦海深處的直覺。
“那我先上去刷手機咯,後面幾個老頭你慢慢應付。”沈煜吹了個口哨沒管時夜,徑自上了樓,等他回頭時時夜和那青年仍舊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像雕塑。
一個在等人,一個在發呆,站姿如出一轍的筆挺。
“操,要不是時夜說了不是那種關系,我都他媽想誇一句有夫妻相。”沈少爺自言自語地進了電梯,嘴上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