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好久以後的事情了。
趙喜漫隻覺得頭疼。
她總是敷衍過去。
林向珩隻能無奈的拍拍她的小臉蛋。
反正他總能養着她。
“我們公司不養閑人。”林向珩低頭不再看她,聲音已經冷漠,“趙喜漫,你别當個閑人。”
要是擱以前她早就生氣的罵人。
你什麼意思啊,才入職拐着彎的貸款罵我,誰當閑人了,她怎麼就是閑人了。
“我聽懂了。”趙喜漫淡聲,“我不會白拿你的工資。”
那是一筆很豐厚的工資,她剛入職也不知道公司其它人的薪資水平,她如今隻管好自己的事。
既然做了,就要對得起她拿的工資。
這筆錢對如今的她來說,很重要。
一場簡單的對話,以林向珩接到電話中止,趙喜漫退出辦公室,她甚至禮貌的說了“謝謝教誨”,然後幫他關好門。
林向珩電話放在耳邊。
他垂眼淡漠,聲音很輕。
“研究資金我會在下周一準時打過去,這次的數目翻倍。”
“我知道很難,也或許沒有可能。”
“但我的項目不會中斷。”
.
趙喜漫也是個很倔的人。
林向珩讓她不要當閑人,她就記得這句話,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
趙喜漫出去這些年,除開上學讀書的日子,幾乎沒幹過其它工作,她的工作經驗嚴重缺乏,職場交際也是,現在的趙喜漫不像以前那麼讨喜了。
同公司和她年紀一樣大的一位小姐姐,進公司都已經三年,現在已經能夠獨立帶項目,她隻比趙喜漫大三個月,趙喜漫卻要尊敬的喊她老師。
很多基礎的東西都要向她學習。
他們中間隔了三年的工作經驗。
是趙喜漫比别人少了這些年月。
時間中對于知識和經驗的沉澱,她很難趕得上來。
以至于她現在除了貧瘠的知識外一無所知。
所以趙喜漫很拼命。
鐘燕說像趙喜漫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剛出學校進入社會,一般還是比較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有一股勁,覺得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好,覺得未來還是有無限可能。
趙喜漫拼命的這股勁一點都沒有鮮活氣。
也不好形容,總之就是和她整個人都不相符。
周五下班前,鐘燕提醒她,說下周一有入職體檢。
衡森和雲州大學附院有合作,他們公司的體檢也都是在附院,和别的公司不同的就是這一點,他們除了入職前簡單的體檢報告,入職後一段時間會再安排體檢。
附院的體檢中心還是不錯的,在門診大樓的十五樓,一站式行程,基本上一套下來,兩個小時就能結束。
趙喜漫點頭:“我記得。”
于是周一她特地去醫院體檢。
去體檢中心前台報身份證号,前台就會把預定好的單子打出來,她隻需要跟着上面的流程一路檢查過去就可以。
從第一站出來,趙喜漫碰上了林向珩。
他在和門口穿白大褂的男人交談,手上拿了一份文件,趙喜漫路過,隻聽見男人一口渾厚的東北口音。
她徑直前往下一站。
下一站是抽血。
趙喜漫以前很怕抽血,高三體檢的時候,她不敢看針頭,偏頭過去,咬緊牙,手臂緊張的僵硬,到抽完她也直抖,然後出來就淚眼汪汪的,逮着機會裝可憐,說自己好疼好疼。
面前的護士小姐已經為她綁上壓脈帶,趙喜漫主動說自己右手的血管更好一點,左手血管細,有時候會抽不出來血。
護士看了看,果然沒在左手找到血管。
于是她換了另一邊。
趙喜漫看着針頭刺進她的血管,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鮮紅的血液流進采血管,采了五管之後,針管拔出來,喜漫拿棉簽按住針眼。
她笑着說“謝謝”。
林向珩站的辦公室就在抽血窗口對面,趙喜漫回頭,這次和他視線對上,喜漫和他打招呼。
“我記得你以前很怕抽血。”林向珩視線掃過她手肘,他淡淡問了一句。
“是以前不知道,其實抽血不疼。”喜漫确實不覺得疼,她看着針頭進去,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林向珩沒有再說話。
喜漫接着往下一站走,這邊林向珩看着她的背影,後面東北口音的醫生讓他記得把袋子提走。
“你這上哪提的糖……給女朋友買的?”
林向珩目光停在趙喜漫背影上。
她已經把棉簽扔進了黃色垃圾桶。
“嗯。”他淡淡應了聲。
“她很怕抽血,哭了要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