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把話都這樣說出來，喜漫還能怎麼說。

她覺得她和林向珩拉開距離是對的，避免以前的關系對現在的生活和工作造成影響，畢竟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人重要的是當下。

“都說了六年前的事情翻篇，那我們現在連朋友都做不成？”

林向珩說：“我以為以我們的關系，至少也是老朋友了。”

喜漫親緣寡淡，朋友也少，她不認為和已經分手的前男友應該成為朋友，況且她現在也不習慣和别人成為朋友。

趙喜漫正要解釋，來不及開口，就聽林向珩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那你昨天晚上還問我，給不給你睡？”

他掀起眼皮淡淡的看她。

給不給睡幾個字被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被邀請上床對他來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趙喜漫原地愣住。

她酒後的酒品不至于很差，雖然斷片但她知道自己不會發瘋，最多最多就是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這話放現在她肯定不會說，可以前的趙喜漫肯定說的出來。

所以，她酒後也說得出來。

這是趙喜漫以前可以挂在嘴上的話，現在林向珩隻提這麼一句她就不知所措了，她往周圍看了圈，确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在他對面坐下。

她在想這句話要怎麼解釋，或者說，怎麼道歉。

“看來你隻對這件事執念很深。”林向珩像不在意，他淡聲道：“喝醉了都不忘記。”

林向珩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

當年和他在一起，到底是因為喜歡他，還是隻因為想和他睡。

“你當我胡說八道的。”趙喜漫半天憋出這麼一句。

“你胡說八道可以調戲你的上司嗎？”

林向珩這一句，徹底把趙喜漫怼到說不出話。

還是換作以前，她肯定瞪眼皺眉跟他生氣，然後能不理他一整天，她就得要林向珩來哄她，十八班武藝用上也得把她哄好才行。

趙喜漫嘴角撇了下，她忍住氣，悶悶的憋在心裡。

突然覺得肚子也餓了。

林向珩把一碗小馄饨往她面前推，“吃吧。”

隻有吃飯才能緩解她的尴尬了。

于是趙喜漫低頭慢慢的吃。

林向珩沒動筷子，他拿出手機，在微信搜索趙喜漫現在的電話号碼，搜出一個微信号，他把屏幕亮給她看，問：“這是你現在的微信？”

喜漫點頭。

林向珩接着就按了“添加”。

“有工作上的事需要找你。”

喜漫現在隻是個助理，林向珩是大老闆，他哪裡會有工作上的事需要找她，可如果她不同意，他說不定又提剛剛的事。

趙喜漫還沒打開手機，林向珩盯着她：“先通過了吧，怕你記性不好等下忘了。”

她這是不同意不行。

隻能打開手機，點了“通過”。

趙喜漫掃了一眼。

林向珩的号沒變，甚至連頭像和昵稱都沒有變。

他好像什麼都還停留在六年以前。

确認她通過後，林向珩默默關上手機屏幕。

他擡眼，看到趙喜漫正在低頭，顧自一個又一個的吃着馄饨。

馄饨是特地給她煮的，鮮肉小馄饨，之前她最愛吃，還說一碗不夠吃，兩碗吃不完，最後總剩下幾個要給林向珩。

現在這一碗是一碗半的量，趙喜漫吃了還不到十個，她已經飽了。

她以前也瘦，但是是那種玲珑有緻的瘦，現在卻瘦的病态，好在秋冬被衣服裹着，并不太能看出來。

趙喜漫放下瓷勺。

她不打算吃了。

林向珩：“現在還學會浪費糧食了？”

馄饨很小，她才吃了，十個不到。

趙喜漫很為難，她現在食量确實比以前少了很多，不是故意要剩下的，而是真的真的沒辦法再吃下去。

她眼裡閃過一絲委屈，皺眉要拿起勺子繼續——

“算了，你去和大家集合吧。”林向珩沒再說她。

趙喜漫起身離開，這邊餐廳的工作人員來收碗筷，林向珩目光頓了下，伸手把那碗剩下的馄饨端了過來。

他拿起勺子。

“先不用收，我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