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車開始,他便全程閉着眼。
也不知道在避諱什麼。
“時總...”虞昭矜低聲喚他一聲,這一喊,不亞于小貓似的婉轉。
時羨持眼皮動了動。
“什麼事?”他矜淡啟唇,嗓音帶出點喑啞,不知是太久沒發音,還是因為别的......
饒是虞昭矜早就聽過他動人的嗓,也沒料到這一刻,會如此地抓心撓肝。
像是經曆過某種事後的沉。
連骨頭都震起些許的酥麻感。
“能留個聯系方式嗎?”虞昭矜不喜歡這種隻能被動的感覺,很讓她沒有安全感。
名片給出了。若是他一直吊着不聯系她怎麼辦?
虞昭矜揚起手機,意味明顯。
仔細探尋,會發現這個眼神與前幾次見他一樣。
露骨到不容人忽視,一如她這個人。
時羨持不免在心中輕笑,覺得自己竟然記憶力超群到這種地步。
他挑了挑眉,說着某中客觀事實,“虞小姐,你才剛上任,對公司的了解以及掌控,并沒有到足以說服我的地步。”
“我知道,時總是商人,不想做虧本的買賣,況且你有大把的公司可以合作。”
時羨持睨她一眼。
虞昭矜噎住,明白他這是讓她繼續的意思,“Falriar的前景暫且不說,對于它的長遠以及未來,我想這不會是我一個人的事......”
“哦?”時羨持饒有興趣地審視她,以為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虞昭矜一本正經地答:“因為我們是國貨,屬于最頂端的品牌,時先生不可能不想幫我們。”
“......”時羨持。
這才是虞昭矜的終極目的,跟在她爹地和哥哥身邊這麼多年,走第一步時,就要将整盤棋考慮全面。
适當地拿捏,再實時度的放下,松弛有度,既給人面子,又不至于将自己的路堵死。
虞昭矜再次不甘心就此收場,她起身,也不管前排的司機是什麼反應,欺身上前,詢問:“時總,我希望你可以考量一下,然後聯系我......或者我帶着方案,聯系您也可以。”
時羨持神情端方,他手指漫不經心地敲着扶手。
他或許在做最後的衡量,又或許是在想些什麼别的。
虞昭矜是個急性子,到了這個份上,這個男人還始終無動于衷。
非要提起的話......也就剛才酒吧裡的他,有點不一樣的意味。
到底是被衆生捧月慣了,虞昭矜才不去深想是什麼意思,幹脆将剛剛那場“意外”進行升級。
特意出來一場,她不要就這麼铩羽而歸。這男人心思琢磨不透得很,又這麼難接近到,誰知道下次有這樣的機會是什麼時候?
虞昭矜把心一橫,幹脆屏住氣息,身體經過她輕巧地弧度,跌入到他懷裡。
隻是——
令她沒想到的是,勞斯萊斯穩重的地盤,竟然也會有失算的時候。她毫無征兆地、零距離地抵在了難以言說的某處。
因為慣性,整個身軀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被包臀裙包裹的翹.臀,視線再往下,是那雙纏人的、極其引人注意的腿。
女人纖柔的腰肢,玲珑有緻的身形,無論是哪一點,都可以說是男人無法拒絕的程度。
氣息無端暧昧。顯然是虞昭矜意想不到的結果,又是極為滿意的收獲。
莫名她很想看男人的反應。
她對自己很自信。
這不是故意勾.引達成合作,而是她想與他合作的本質,是為了時羨持這個人。
兩者有着太大的區分。
也就是這一刻,時羨持蓦地動了,在虞昭矜還來不及反應時,天旋地轉間,她被男人抵在了後座椅處。
時羨持溫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随後冷靜地問:“虞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都這樣了,虞昭矜壓根沒想自己的舉止,還能逃過時羨持銳利的心思。
反正隻要她不挑破,他就拿她沒辦法。
接近而已。談、生、意而已。
虞昭矜眸中沒什麼變化,反而升起一點點媚,微微勾起的眉梢,宛若狐狸般妩媚狡黠。
時羨持眯了眯眼,如幽潭深的黑眸微動,認真地打量起她。
不放過每一處微妙的表情,仿佛要将她望穿。
遇到過多種多樣的女人,像她這樣膽大、對他沒有半分避諱的,還是頭一回。
“剛才不是加了别的男人。怎麼,加了一個不夠?”他一臉的清冷禁欲,說出來的話,令人覺得多少有點冷酷無情的味道。
若是别的大小姐,恐怕會認為是嘲諷,然後一臉羞憤地甩臉而去。
可虞昭矜哪裡是一般人,她詭計多端,見多識廣,注定會勝利。
她低低一笑,在短暫的空隙中,柔弱無骨地勾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呼氣。
“那你到底加不加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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