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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牖的縫隙,揮灑在她精緻的輪廓上,樹影婆娑,宛如一副畫卷。
氣氛如此唯美,此時卻像滾潮。
時羨持俯身,一點點感覺到懷裡的女人撲上來,鼻息間到處充斥着她的氣息。
“虞小姐。”冷淡的聲音聽上去從容,她貼上來的那刻,肌肉緊繃的比前幾次還要兇猛,他知道自己不對勁。
女人的紅唇微張,像被浸染過的蜜色柚子,晶瑩剔透。
沒人知道他此刻幻想的是什麼,眼中的濃霧悄然凝結,重複着她的上一句,“我的手好看。”
虞昭矜仰起小臉,指腹就要貼上他的唇瓣,下一秒,被她巧妙移開,落于他滾動的喉結處。
話在問出口的那刻,她其實就已經後悔了,心跳起伏得厲害,後悔不該這麼沖動。
吻他的話,怎麼能是由她主動先說出來呢,不管他回不回答,做不這麼做,她都好像變成了跌份的那個。
就應該從頭到尾保持矜持,要做勝利的那方才是。
時羨持注視她,沒放過她臉上的每個細微表情,這短暫的停滞,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虞昭矜。”
他喚了她的名字,如小提琴般低醇的音質,悅耳動聽。
虞昭矜眼瞳微微恍惚,怎麼有人光是喊她的名字,就能如此撩人呢?
呼吸屏住,她逐漸開始受不了這種潮溺的氛圍,明明中午全程沒有喝一滴酒,她卻像醉了。
他聽見不屬于自己的聲音,嗓音沉入底:“除了這個呢,你對别的男人也這樣嗎?”
“沒有......”她不懂他說的這樣是哪樣。
索吻嗎?
虞昭矜大腦暫時的、自動的無法進行更深入的思想。
她向來是高傲的、被人捧着的,做什麼全憑她高興,幾時會為男人折枝。沒有任何人可以。
“時羨持,我不需要讨好誰...”
“我知道。”話未說完,被人立即打斷,虞昭矜一時半刻睜大眼睛,他知道,他居然說知道。
心跳頻率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快,她為自己緊張的。
“所以,我也沒有在你面前故意...”虞昭矜咬唇辯解,“我是為了我的公司,接受了就要負責。”
“你不能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她又加了一句。
到這裡,她雙手仍沒有松開他的腰身,反倒越靠越近,偏偏她沉浸在自己的辯駁裡,絲毫沒有意識到僅需他稍低頭,便能輕易吻住她的軟唇。
時羨持垂眼看着她,表情很淡,眸光裡藏着她難以察覺到的危險,向來不容易被勘破。
他不推開,兩指強勢地握住她的腰,掌心沒有完全覆上去,就像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
克制、燃得恰到好處。
隔着薄薄的布料,虞昭矜感覺腰部被燙了下,她沒動,好像從她握着他的時候開始。
不知道他身上的體溫,為什麼可以到這種程度。
“你不怕我?”良久,男人的嗓音由頭頂響起。
虞昭矜定定地看他:“我為什麼要怕你?”
她這下腦袋轉地飛快,瞬間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你們京城的名媛大小姐,雖然我也嬌滴滴、被呵護慣了,但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啊...”
嬌滴滴。
的确是嬌,現在說出來的嗓音是這樣,下意識對他的撒嬌更是這樣,讓人抗拒不了,像甜蜜的陷阱。
即使深知也會甘願踏入。
“你跟他是朋友。”他的話語驟然變得跳躍,虞昭矜費了絲勁,才跟上他的節奏。
唇瓣勾起些許的弧度,她直接追問:“時羨持,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
面前的人沒有說話,她被他的這雙眼睛吸引,稍稍帶着點深意朝她望過來,無數電流從脈搏處淌過...
任何男人都沒有這種奇怪的魅力,他清冷淡漠,卻無端給人一種深情感。
像西伯利亞裡她見識過的狼群首領,有傲視群雄的氣質,有着特有的鐘情。
無需解釋,她喜歡就是喜歡,沒人規定男女之間,想要開始的人隻能是男人。
“我跟你也是朋友啊。”虞昭矜燃起了點征服欲,不是要做主導者,光眼前的較量哪行,她湊了上去,離殷紅的薄唇擦身而過。
“但...我不會送他胸針。”
要碰不碰的尺度,才最為要命,虞昭矜手心溢出潮水,有些粘稠,帶出馨香的溫度。
“你沒有送過别人?”時羨持喉結克制滾動,呼出的氣息緩而長,如被春柳蕩漾過。
他的思路果然變化太快,虞昭矜語氣無奈透着驕縱:“當然沒有。”
不是什麼臭男人都配得到她送的東西,首先對她有想法的就不可能,竹馬什麼的更不能。
太親密的關系,會惹來很多麻煩,對方遲早要有更親密的愛人,她提前留下物品,說不定會成為禍端...
雙方交情深,能到場慶祝就可以了。當然,她也不會亂收對方什麼。像她過生日,參加某種聚會,精心挑選收的隻能來自女生。
“你幹嘛問我這種問題?顯得我多膚淺...”怕表達得不夠明白,虞昭矜小聲地哼了聲,玩他喉結的手指被他握住,掙脫不開,索性放低嗓音:“時羨持,我們還走不走呀。”
穿着高跟鞋長時間站着,她的小腿已經開始發麻。
時羨持深色的瞳仁中輕漾起漣漪,目光循着她的姿勢向下望過去,小腿纖細筆直,漏出的一小段肌膚都透着誘人的性感。
隻是昔日白皙的樣子,泛起了層淡淡的粉,不知是累的還是冷的,她怎麼能穿得這麼少。
“所以,昭矜小姐,是要我抱你嗎?”他矜淡開口,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斯文的邀請。
原先的距離,被無聲的拉回,仿佛剛才與她幾乎唇齒相貼的人,不是他。
“不可以嗎?”虞昭矜眨了下水眸,好不委屈。
時羨持笑了,淺淡的勾唇,脫下他的西服,披在她身上。
僅僅是上衣,幾乎将她整個身軀籠罩,滿是他的氣味。她也是,仿若被标記了。
熱意從頭澆灌至足底,直至上車才反應過來,她聽見他似無聲地歎息。
“你親自開車嗎?”似乎從見他起,身邊就沒其他人,助理、司機都不在。這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
“嗯。”
“還有别人坐過你的車嗎?”虞昭矜嗔他一眼,補充:“我指的是其他女孩子。”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臉輪廓棱角挺括,
她就這麼毫不避諱的望過去,他這人冷淡得可以,沒有什麼情.趣可言,可越是這樣,她便越想挑弄他。
“......”
“我不喜歡你不說話的樣子,嗓音這麼好聽,别浪費了時總。”
先前的認知并沒有錯,她調皮得過分,像打破砂鍋追問到底、不知輕重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