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凝靠在門框上大喘氣,倉庫裡的兩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孟清如隻好勸她先緩一緩再說。
“緩、緩不了……我和你們說——”
趙思凝一路小跑過來,此時根本靜不下心,按照節目組規定健康養殖30天才能拿到獎勵,才過了三分之一,陳恩伯就把鴨子幹丢了,實在讓人心慌。
深呼吸幾下,趙思凝開始細說。
“陳恩伯看鴨子吃飽了,就、就攆下河,讓它們自己玩,然後、然後鴨子就喊不回來了,我就和他一起、怎麼、站兩頭、喊都不行。”
邊說着便大喘氣,“我倆拿着竹竿敲水面,邊敲邊喊,才收回來。結果!上岸數、數着數着發現少一隻,怎麼都、都找不到……”
“河邊都找了嗎?”孟清如拿着麻繩走上前輕拍她的背。
“找了、沒找到。”趙思凝想到陳恩伯站在河邊下跪的情景,轉頭看周霖,
“周老師,這下怎麼辦啊……”
周霖聽完趙思凝的叙述,心裡也拿不住,“我們再找找看了。”
今天的鴨棚是陳恩伯和孟清如兩個人照料的,現在鴨子丢了,孟清如也有責任,她隻好先暫停搭架子的事情,先跟着趙思凝出去找鴨子。
跟着趙思凝沒走多遠,就看見陳恩伯拿着根竹竿,在田埂上手忙腳亂的攆鴨子。
草帽都歪了,膠靴上也滿是泥星子,膝蓋上還有兩坨泥漿。
“陳恩伯!”趙思凝看見陳恩伯開始喊話。
陳恩伯在田埂上攆鴨子,攆的滿頭大汗,更多事是心慌,他覺得這群鴨子真的很不聽話,早知道不跟趙思凝争養雞還是養鴨的事情了。
“霖哥,救我!”陳恩伯一看見周霖跟看見了主心骨似的,恨不得立馬丢下竹竿去找他。
周霖問他,“鴨子丢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放到那片河裡,就少一隻。”陳恩伯真的想哭。
“那你先把鴨子趕回去,我去找找。”孟清如開口道。
“好……”
陳恩伯跟趙思凝敲着竹竿将剩下的29隻鴨子攆回鴨棚,孟清如和周霖沿着河邊分頭尋找鴨子。
河邊野草比膝蓋還高,孟清如拿着樹枝左邊扒拉兩下,右邊扒拉兩下,隻能不斷的往前伸。
忽然聽見草叢深處有聲音,分辨不出是什麼動物發出的動靜,孟清如有些害怕,她刷帖子看見網友說水裡也會有水蛇。
她隻好後退兩步,高聲呼喊周霖過來。
“就這,”孟清如用手指着,“有聲音。”
周霖拿過她的樹枝,往前走兩步,忽然草叢裡又是一陣聲音,這次聽的清楚些,像是什麼東西在撲棱,帶着悶悶的掙紮水聲。
拿樹枝扒開草叢,一隻鴨子正歪在水灘上,腳蹼被深綠的水草纏住,嗓子啞的隻剩下悶悶的‘嘎嘎’氣音,聽到人說話聲,又慌忙的拿着翅膀拍打水面。
孟清如從周霖身側探出頭,看清鴨子的那一刻驚喜,“這就是我們的鴨子!”
她幾步上前,鴨子受驚撲騰得更厲害,濺起不少水來,兩個人費些勁解開鴨子腳蹼上的水草,忽然看見草下還纏着細細的魚線,鴨爪上勒出紅痕。
被黑解開的麻鴨走路一瘸一拐的,周霖幹脆抱起來,鴨子毛茸茸的腦袋枕在他手臂彎。
孟清如扯着那段魚線,兩個人往回走。
看着那隻瘸腿鴨子一瘸一拐地撲向鴨棚食盆大口吃飯,陳恩伯看着那隻鴨子問,“這鴨腳這樣會不會感染生病啊?我們要不要找人來看看啊?”
這一句話問出,孟清如腦海裡瞬間有個合适人選,“那我問問看?”
對面消息回得很快,下午的時候孟清如邀約能來檢查的動物專家就來了,她趕忙回小院迎接。
一輛奧迪黑武士停在院門口,從駕駛位下來個穿着件白襯衫,帶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
“你好,請問你找誰?”孟清如隻當是走錯的路人。
“請問孟清如小姐住這裡嗎?”
男人聲音帶着清潤,陳恩伯和趙思凝皆是一愣,都看着孟清如,這就是孟姐說的經驗豐富的老頭?
孟清如也滿臉呆滞,隻好低頭看着手機微信上那位專家的羊吃草的頭像,“你是……動物學專家楊老師?”
“我是楊澤凱,動物學專家算不上。”對方謙虛。
孟清如:哇塞!……羊老頭變帥哥了。
“楊老師你好,我就是孟清如。”孟清如趕緊上前握手打招呼,“情況就是我在微信上說的那樣。”
趙思凝随着孟清如喊專家楊老師,陳恩伯也湊上前商議着讓楊老師順便也檢查一下養殖棚裡的其他動物。
唯獨周霖站在不遠處,看着這個楊老師沉默不語。
專家走進農場,和兩位女嘉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陳恩伯和周霖走在身後,看見趙思凝兩眼冒星星的看着專家。
陳恩伯悄悄跟周霖咬耳朵,“這哪門子專家啊,你看他那騷包樣,孟姐不會是被騙了吧?”
“不知道。”周霖說不上來現在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