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嗎?”裴寂問。
“嗯嗯,快點救我上去!”安思渝還在爬着扶梯。
裴寂伸手一把把她拉了上來。
安思渝走了幾步在樓梯拐角處終于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她拍着胸口,吐槽起剛才的場景:“吓死我了,茫茫大海中,我好像和它對視了。它的身體還不斷地彎來彎去,吓得我心跳都停了。”
裴寂:“那你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隻要不看到它。”
“是嗎?我摸摸。”
“……”安思渝白了他一眼,“我都差點被蟒蛇纏身命懸一線了,你還跟我開玩笑占我便宜!”
“我奶奶是中醫,我也略懂一些皮毛。”裴寂解釋說。
“真的?”安思渝扭過頭,狐疑地望着他。
裴寂點點頭,沉沉地“嗯”了一聲。
至于他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多說一點。
——那是因為雖然他嘴上說得是事實,可他心裡卻是調侃她慣了習慣性說出的。
他根本沒有繼續步步緊逼下去的底氣。
“行了,不說這個了。”裴寂話鋒一轉,說道:“我們剛下了海,走,去洗澡。我幫你洗澡,幫你洗頭。洗漱完我們去吃晚飯。”
“好。”
—
夕陽斜斜地照耀海面,透過淺黃色的百葉窗溜進浴室,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濕潤的青檸味。
坐在浴缸裡,裴寂幫安思渝塗着沐浴露。
一下子,安思渝的全身便都長滿了細細密密的泡泡。
裴寂在幫安思渝洗着手臂,安思渝看着水面上堆砌着的細細密密的泡泡,突然間便玩心大起地撈起一掌的泡泡往他鼻子上糊去。
“安思渝!”裴寂擡起頭來氣憤地望着她。
“嘿嘿嘿——”安思渝看着眼前怒目圓睜的俊臉上多了個滑稽可愛的泡沫白鼻子,看着她的一番傑作,忍不住笑個不停。
“你知道你在幹嘛嗎?”頂着白鼻子的男人臉色不太美妙地質問她。
“知道。”安思渝繼續理直氣壯地說,“我,在幫你洗臉。”
似乎是嫌說得還不夠多,她又忍不住咧開嘴起來繼續補充了一句誇他的話:“很可愛!”
下一秒,她就看到眼前這個白鼻子男人,用他寬大的雙手在浴缸裡撈起了一大捧白花花的泡沫起來,然後擡手起來做勢想糊到她臉上。
!!!
這大哥,報複心那麼重的嗎?
困住浴缸裡逃無可逃,下意識地,安思渝“嗖”地一下站起身來想爬出浴缸逃亡。
“你幹嘛?”裴寂及時拉住了她的手,錯愕地望着她。
安思渝想起他手中那一大捧泡沫,憤憤不平地控訴道:“你欺負我!”
“我吓吓你而已——”裴寂拉着她重新坐下,不由得笑道,“我怎麼舍得那麼多的泡沫全糊你臉上。”
“當真?”安思渝狐疑地望着他。
說話間,他的白鼻子流了一些下來,變成了白胡子。安思渝拼命忍住不笑。
“真的。”裴寂點點頭柔聲應道,然後趁安思渝放松警惕時将自己沾滿泡沫的食指擡到她額頭上,快速畫了一個“王”字出來。
安思渝迅速反應了過來:“裴寂!你是不是在我額頭上畫“王”,說我是母老虎!”
“不是。”裴寂得意地笑了起來,喉結都震了兩震。
“就是!”安思渝瞪着他憤憤道。
“那我幫你改掉,”說着,他便擡手又在她臉頰兩邊各畫了三條線,“好啦,現在變成可愛小貓啦——”
“裴寂!”安思渝瞬間炸了毛。
“現在又變成了炸毛小貓。”裴寂輕飄飄地說着,笑眼彎彎望着他的傑作。
安思渝氣不過來,擡起手做勢要捶他一下。
裴寂眼疾手快地攔下了她的手,猝不及防地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行了,别生氣了。”
“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再生氣那我們在這裡可不止洗澡這件事了。”裴寂笑着,臉上露出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