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樣,能在平和的環境中玩耍,或是學到一些東西,就已經算是愉悅的時光了。
聞儀和何玧聊了一會兒,原本有些出神的南尋似乎想說什麼。
何玧點頭,“去吧。”
青年人并沒有意外自己的老師知道他想做什麼,得到了允許之後便走到旁邊輪值的兩名兵卒身旁,詢問了一番。
一人仍站,另一名兵卒跑到正在中場休息的姚文君身邊,哪怕隔了很遠,聞儀都能看出她神情中的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
原本守在入口的兵卒擡起手中的長槍,示意南尋可以進去了。
“他這是……要進去鍛煉鍛煉身手?”聞儀有些奇怪。
有了姚文君提前打的預防針,聞儀對于這人的性格有了些許預估,但也想不到前一秒還皺眉的人忽然離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就去體驗一下,說不定就明白了。”聞儀耳側響起何玧的聲音,想了想感覺也對,“别說,還是挺有道理的。”
站在旁邊的中年人也點了點頭。
這人名叫桑餘,先前同那個孩子争論的時候面紅耳赤,聞儀還以為這人是個善辯的,沒想到這段時間觀察,這人竟是比南尋還要沉默,那日看起來完全是過于激動。
于是意外的,處理事務的屋子中隻多了兩張桌子,一張屬于何玧,另外一張則給了這位中年人。
詢問過後,聞儀才知道原來他們平常出行的管理全都是桑餘負責的,幾乎從不出錯,從某種意義上講還真是合适的人。
有了兩個生力軍加入,原本飽和的事務總算是清閑了些,偶爾還能喝個茶。
魚丸也喜歡在這裡打盹兒,瞧見大家空閑的時候就蹦到聞儀的膝頭,窩在溫暖的地方呼噜噜。
将杯子放回桌案上,聞儀試圖将已經十分沉重的大貓抱回窩裡,卻被擡爪拒絕,隻能就這這個姿勢繼續飲茶。
這個時候茶算是一種菜,不過也有人将其制作成餅茶。先前制造出鐵鍋之後就有人按照聞儀寫下的炒茶工藝制作出了些,經過一段時間的處理,現在正好可以飲用。
據說在維生素缺乏的地方,茶飲似乎是極其重要的生存物資,幾乎和鹽等同。這東西在城中店鋪的銷量也很好,商隊外出的時候也會帶些。
那個小孩很快就融入了阿暮一群人中,跟着一群孩子在城中到處溜達;南尋則開始每日混在普通兵卒中訓練。
姚文君并不會因為這人算是自己的師兄而給出什麼待遇,南尋在校場上就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兵卒,訓練自然也不能打一絲折扣,沒多久整個人精神狀态好了不少。
連有些銷售的身形都變結實了,原本提拎長槍有些不穩的胳膊此刻能穩穩提拎起重物。
這些變化看得在城府中處理事務的家夥們有些心動,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去鍛煉鍛煉。按照他們的面子,想來請幾天假過去還是不難的。
不過他們也知道那群人不論天氣好壞冷暖,每日都要在極早的時候集合,不允許一個人拖沓,想了想還是算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大早上起來鍛煉的毅力,還不是那一會兒而是一整天,除去吃飯的時候都要在校場上。
“真是不容易。”
輸将最後一塊木頭填入爐竈中,姚文君每日出去的都極早。
聞儀用冷水洗漱,總算是清醒了些,“是啊,誰的本領都不是白來的。”
雖說南尋總說是天賦的原因,但他自己這段時間不說其他,力量的增長就很明顯。或許天賦決定上限,但努力能夠提高下限。
略吃了些冷食,聞儀起身前往前廳,從傳信的兵卒那邊接過了匣子。裡面裝着在昨日離開後傳來的消息。要緊的那些是會不管時間直接轉遞的,能留到這個時候,大都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果然,打開第一個就是工坊那邊的事情,工匠研究出些新東西,打了報告要調用一部分材料,聞儀戳了一個自己的印之後将東西分到桑餘那邊,然後瞧剩下的。
新邑那邊也傳來了新消息。
那邊雖然有了些損失,但終歸是大城,并沒有被那些家夥得逞,反倒是留下了更多人。
還有個對于他們來說不錯的消息,那位頭領似乎沒有熬過那一場傷,現在部族内部亂作一團,前往新邑的據說是新爬上去的家夥,許多人有些不服,這場失利會讓原本勉強壓下的動蕩反撲,想來短時間不會再到處找麻煩。
至于他們今年要怎麼過冬,這就是不是聞儀等人需要擔心的事情了。
原本兩地中斷的聯系被重新建立,商隊也開始重新走動。
前幾天被安排在他們先前生活地界的那幾名兵卒還派人送了些山中的幹貨,聽說原本村落的地方又有人在那邊定居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模樣。
城中的建設已經進入尾聲,還有很多空置的房屋。
對此聞儀和姚文君都不怎麼着急,新來的家夥和原本自己熟悉的這群人不同,很難說城中的秩序能不能維持下去。
最開始城中還是有犯事的,甚至還有覺得自己沒錯,都被姚文君直接壓了下去,該處理處理,該弄走弄走,雖說人不多,但還不缺那兩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