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定睛一瞧,正是沈毓,不過此刻,他正渾身染血倒在地上,也不知傷到了何處,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任沈靈如何叫喊也全無動靜。
“哥哥!哥哥!”沈靈見到兄長人事不知,頓時紅了眼眶,忙從儲物袋裡翻出療傷丹藥喂進他嘴裡。
見此情形,蘇挽月歎了口氣,看來沈靈沈毓兩兄妹是指望不上了,她動了動右手,剛想喚一聲千绫,卻被一人拉住了手腕。
柳星憐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語氣涼涼:“那可不是普通的妖,他是一隻玄妖,你想找死,方才我便不該放過你。”
這話一出,蘇挽月整個人都懵了,這隻翅金蝶竟然是玄妖嗎?
在這個世道,修真者可以從煉氣修煉到化神,妖物自然也有境界,分為了天、地、玄、明、清五等。
不過跟人族不一樣的是,妖族的境界是很難跨越的,能進入明境者,都是百裡挑一。更别提達到更高的境界,尤其是天妖,那可真是攀頂的存在,找遍整個妖族,也唯有四位而已,而且千百年來,都隻有這四位,其餘衆妖,哪怕再兇再惡,再是奮力修煉,也隻地妖境界便止步了。
想到這隻妖是玄妖,蘇挽月也有了一瞬間的猶疑,隻在心中想道:左師兄是築基巅峰,和玄妖尚有一戰之力,若我跟着上去,很可能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還會為師兄添麻煩。
然而雖是這麼想,她卻還是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左秦鶴死在她的面前。
正想咬牙拼一把,卻聽左秦鶴百忙之中抽空朝她吼了一句:“蘇師妹,快帶其他人走!”
這話一出,他的身上便重重挨了一下,那銀□□進了他肋骨,左秦鶴拼着一股氣将它拔出,抹了抹唇角的血,繼續道:“妖孽,來啊!今日若打不死爺爺我,來日我定殺光你全族。”
對面的柳承一聽此話,頓時勃然大怒,攻勢更加淩冽了幾分,隻想着一招取下他的性命。
左秦鶴這麼說本就是為了激怒他,見他如此,他反而笑了,竟然放開了防守,隻一味猛攻,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蘇挽月看得焦急不已,正在為難之際,卻見柳星憐握着佩劍紅閻一步步走了進去。
……
左秦鶴餘光中瞧見一個人影過來了,還以為是蘇挽月不聽勸,頓時急得不行,一分神,又被柳承的蝶翅扇中,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蘇挽月當即顧不得什麼,跑過去查看他的情況,見他傷勢嚴重,又手忙腳亂地從儲物袋中翻出一大堆丹藥,全部喂進了左秦鶴嘴裡。
而此刻,柳承也發現來的人不對,他眸中有一絲意外閃過,道:“是你這小畜生?怎麼?你也想殺我?”
柳星憐笑了一聲,笑得眉眼彎彎,“你我血脈相連,我真想知道,紅閻劃在你身上會是什麼感覺。”
柳承一聽他這話,頓時氣樂了,道:“小畜生好大的口氣,想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畢,竟是毫不留情地揮槍向他攻去,那架勢比打左秦鶴還狠。
這這這……這真的是親父子?
蘇挽月看得呆了,卻見柳星憐斂去笑意,也提着劍迎上,一紅一白兩件利器在空中交鋒,發出獨有的锵锵之聲,震得她耳中一疼。
柳承本已達到玄妖之境,連左秦鶴都不是他對手,更何況柳星憐這麼個單薄的少年?蘇挽月本以為他會很快敗下陣來,卻沒成想,他竟然和柳承打了個旗鼓相當,半天分不出勝負。
柳承顯然也意外極了,他挑了挑眉,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面色漸漸黑了下來,眼角眉梢都帶出了一股瘋狂之色。
“你這個賤人生得雜種,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碎屍萬段!”
他這樣的喝罵對柳星憐來說似乎已是家常便飯,他聽完以後面色如常,還有閑情抽空多刺激他幾句。
諸如“我是畜生那你又是什麼?”“連我都打不過,真是個廢物。”之類,把柳承氣得不輕,手底下的動作都亂了章法,露出一個明顯的破綻。
好機會!蘇挽月看在眼裡,急在心頭,隻恨不得替柳星憐出劍,狠狠将柳承教訓一頓。然而她都能看出的破綻,柳星憐又怎麼會沒注意到?
當即提劍劈了過去,這一下,他用足了力道,頃刻将那飛在半空中的人影打落了下來。柳承躺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血來,這一劍傷了他的元氣,使他再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