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神聖家族中的神明試圖永生時，我就知道，我一定要殺死這些無視自然規律的生物，這些家夥的欲望永無止境，為了自己那卑劣的目标會不惜一切代價。”澤克西斯說。

“當年，那場浩劫。”

“我最大的失誤，那時，我被人類的意志打動，加入了征服戰争，推翻神聖家族的統治對我們所有人的有好處。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我和人類建立了友誼。”澤克西斯回憶過去，久遠到記憶模糊的過去，他不經意的流露出溫柔的目光，慈愛，寬容，幸福。

“可惜，人類的壽命實在是太短了，一轉眼他們就老死，我有過很多人類的朋友，看着他們死亡，我無法逆天而行，即便我是死亡之神，有的靈魂天生不願受到神的管控，他們自願消亡。”

“同一個靈魂會再次回歸大地嗎？”伊芙蕾雅問。

澤克西斯搖搖頭。

“很難。”

“我希望創造出可以主動回歸的不滅的靈魂。”

“那是對生的挑釁，伊芙蕾雅。”澤克西斯詫異的說。

“記憶是很重要的，要是有一種生物可以帶着記憶轉世，那麼，它或許會有特殊的體驗，這多美好啊。你想想看，這不算是某種程度重生，人總是會犯錯。有幾乎去彌補不算是件好事。”伊芙蕾雅說。

“真是浪漫的想法。”澤克西斯說。

“聽上去你覺得不現實。”

澤克西斯點點頭。

“對。”

“嗯，我樂意試一試。”伊芙蕾雅說，她表情愉悅，被這林間的風景打動。

“那好，我會幫你。”澤克西斯說。

“你改口的可真快。”伊芙蕾雅說。

“因為伊芙蕾雅喜歡。”澤克西斯說，他撫摸伊芙蕾雅的臉蛋。

伊芙蕾雅靠近澤克西斯，踮起腳。

“你的睫毛好長，我喜歡你的臉，嗯，希望那家夥和你有這相似的面孔。”

“誰。”

“神的後代，澤克西斯，我要創造屬于我們的後代。”她說，“你想象一下，這會多強大啊。”

澤克西斯一驚，轉而又十分驚喜。

他抱起伊芙蕾雅。

“伊芙蕾雅，我期待和你創造後代。”

“這話聽上去怪怪的。”伊芙蕾雅拍拍澤克西斯的後背。

“我知道，不是用那種方式。”

“用魔法更好玩。”伊芙蕾雅說。

“我知道去哪裡早材料。”澤克西斯說，“接近人的生物。”

“半神，介于人和神之間又不屬于精靈和其他的亞種。”伊芙蕾雅說，“我想，或許他們可以更好的帶領人族挑戰神。”

“短命族，絕對不能是長壽種。”澤克西斯說。

“是的。壽命是最大不公。”伊芙蕾雅說。

“死亡無法改變的不同隻要此處。”澤克西斯道，“我可以做到的不過是讓相似的種族擁有差不多的壽命。”

“我想我們晚上要好好的計劃。”伊芙蕾雅伸懶腰，“啊，不是說好了休息的嘛！”

“要不，今天晚上喬裝去夜市跳舞。”澤克西斯說。

“好，我正想跳舞。”伊芙蕾雅笑着說，她親吻澤克西斯的臉頰。

“用魔法藥水易容。”伊芙蕾雅捏住澤克西斯的臉。

“至于我要變成什麼樣子，全憑你的喜好。”

“那我可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伊芙蕾雅笑了。

*

“你看看，怎麼樣？”

伊芙蕾雅清脆的嗓音像是樹上的黃莺歌唱。

澤克西斯睜開雙眼。

鏡子裡的面孔給他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他知道這人是自己。

皺眉，鏡子裡的人也皺眉。傻笑，鏡子裡的人也傻笑。

“銀色的頭發，這讓我想到命運之神。”澤克西斯說。

鏡子裡的少年一頭銀色的長發，肌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一雙眼睛明亮清澈，五官還是那副五官，在着裝和膚色頭發改變後像是換了一個人。這樣子看起來陌生有趣。

“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伊芙蕾雅說。

“我也是。”澤克西斯注視着伊芙蕾雅。

她将自己的頭發染成了黑色，換上了一套暴露妩媚的衣服，像是那些青春熱情的塞外女郎。

“我想這樣的話就沒有誰會認出我們。”伊芙蕾雅說。

澤克西斯站起來，摟着伊芙蕾雅。

“也未必，要知道這個的每一個人都記得我的臉。”

“誰讓你喜歡強迫他們看你表演。”伊芙蕾雅笑道。

澤克西斯目光遊曆，不斷的扯遠話題。

伊芙蕾雅拍拍他的頭。

“你隻是個笨蛋。”然受笑着拉着他的胳膊，兩個人從華麗的宮殿裡偷偷摸摸的溜走。

他們穿過貴族的私人宅邸，走過那些建設得很整齊的屋舍，穿過主幹道，一片花園和一道小河最終來到了緊湊的平民區，這裡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伊芙蕾雅過去常在這裡玩。

這裡廣場上有漫步的詩人，有講故事的旅客，也有藝術家和無數好玩有意思的人。今天舉辦集會，一直到晚上都不散，到了深夜人們可以自由的載歌載舞，這裡就成了比神界還要美好的地方。

伊芙蕾雅和澤克西斯伴着音樂起舞，有時他們會換舞伴，但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在一起跳舞。

跳累了就去看表演。

廣場上來了馬戲團。

馬戲團的表演有魔法加成，看起來更危險刺激了。

借着去找小吃，一路上什麼都有，有主大陸精緻的食物，有北方的面包，還要南方的果子。

伊芙蕾雅很開心，她喜歡熱鬧，喜歡混戰人堆裡，這裡有生命力，有創造力。

澤克西斯不時的看着伊芙蕾雅。

他喜歡她。

他愛她。他也知道自己将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學着像人一樣愛一個人是很艱難的。

可是，他想花一萬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