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看向旁邊的兩家兄弟們和蔣秋月,他們在衆人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人群中又是一片唏噓。
“不僅如此,蘇姐姐還教唆哥哥們殺害我大嫂!幸虧哥哥們及時醒悟,要不然現在已經看不見嫂嫂了……嗚嗚嗚……”蔣秋月說着說着傷心地擦起了眼淚。
衆人見狀,猶豫起來。
秋月這孩子确實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從小就乖巧懂事,從不讓人擔心,她都這麼說了,那……
“小孩子當然是和你們自己家人親近,誰知道你們在家裡怎麼教的?”
“對對……”
人群開始騷亂起來,每個人都在說着自己的想法見解,各持己見,他們内部開始争論起來,熱熱鬧鬧的像在趕早集。
忽然,沈玉喬身後的木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村長披着一件厚棉襖,不耐煩地喊道:“大清早的外面嚷嚷什麼?”
待看清門口的陣仗,他忽然愣住了:“這是……”
外面的衆人也都在一瞬間安靜下來,視線在村長和沈玉喬之間來回徘徊。
卻見蔣青雲上前一步,作揖道:“村長,不好意思擾您清淨了。我們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要找興珠妹妹,并且還要請您當一回裡正了。”
村長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身材偏胖。
他面相粗曠,兩眼一瞪就有種壓迫氣勢。然而此時他佝偻着腰,發型淩亂,倒是多了幾分滑稽。
他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不過多年來的村長一職,讓他多了幾分底氣。
他故意扯了扯衣領,将棉襖向上提了提,慢悠悠道:“青雲啊,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的為人我清楚,像今天這種不分時間和場合的請求肯定不是你自願的。”
村長意有所指地斜睨了沈玉喬一眼。
“不過看在我和你父親的面子上,我也不和你們這些小輩計較,你有什麼請求說出來便是,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蔣青雲垂下眼睑:“……多謝。”
“事情是這樣的……”蔣青雲溫聲将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盡量說得客觀。
可盡管如此,村長還是憤怒地打斷了他:“好你個蔣家小兒,我顧及你父親舊情,處處讓我們家興珠照拂你,你可倒好,轉頭就和外人編排起我們的不是!你可知道殺人可是大罪!要栽贓陷害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
村長厲聲斥責一番,将頭一瞥,就要回家關門,将這些血口噴人之類關在門外。
他不屑于跟這種愛搬弄是非的人打交道。
沈玉喬眼疾手快,抵住門框:“村長您先别生氣,是與不是要将興珠姐姐叫出來,問一問才能知道。”
村長眼睛瞪得更是狠戾:“你的意思是我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兒?”
沈玉喬才不怕他:“這可是您自己說的。”
“你!”村長關門更是用力。
沈玉喬火上澆油:“村長大人,您要是不将興珠姐姐叫出來給大家答疑解惑,别人更是會以為你們包庇溺愛她,就算她真的沒做什麼,别人也會以為她做了。難道你想讓姐姐一輩子都背着這洗不去的冤屈嗎?”
“你這黃口小兒,左右都是你有理!老夫說不過你!”村長氣得将門往後一甩,害得沈玉喬差點栽過去,幸好蔣青雲及時拉了她一把。
“不過我倒想問問,要是我們家興珠并未做過這些事,你該當如何?”村長情緒平複下來,略顯渾濁的雙眼不善地盯着沈玉喬。
“那我就是搬弄是非,散播謠言,随村長您處置。”
村長冷哼一聲,甩了下衣袖,轉身走進家門:“等着!”
蘇興珠房間内,蘇母焦急地守在蘇興珠床邊,蘇興珠早已穿戴整齊,不安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見父親進來,連忙迎上前去:“父親,外面怎麼回事?”
蘇元武,也就是村長,一臉怒容地推開了她:“逆子!你看看你辦的好事!”
蘇母連忙接住差點摔倒的蘇興珠,向丈夫責問道:“孩他爹,你這是幹嘛?咱們興珠是被冤枉的!”
“冤枉?”蘇元武剛平息下來的怒意又升騰而起:“我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我能不知道?她要是沒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人家能找上門來?”
婦人被教訓的一愣,習慣性反駁道:“那也不能……”
蘇元武煩躁地擺了擺手:“行了。”
他看向蘇興珠:“你到底有沒有做那些事?”
外面的動靜那麼大,想必她在屋内也能聽到一二,要不然方才就不會那麼焦急。
蘇興珠害怕地搖搖頭:“沒有……我真沒有啊爹爹!您要相信女兒啊!”
“真沒有?”
“沒……真沒有……”
蘇元武歎了口氣:“罷了,目前的局面你是無論如何都要出去一趟了,不過你放心,爹爹定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