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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永安三十二年正月初一,傍晚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小雪,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籠。
沈玉喬和孟宛在廚房裡忙活,關自秋和蔣青雲在院子裡跟那些孟宛帶來的孩子們玩兒。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就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好不快活。
席間,沈玉喬忽然略有感慨:“就是曼文和小月兒不在,有點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祝我們今年,明年年年都如此年輕!”關自秋舉起酒杯。
蔣青雲以茶代酒:“更祝明朝風日好,梅花滿眼踏新年!”
孟宛:“祝我們成功!”
沈玉喬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看過去,她們眼中的快樂與幸福深深感染了她。
幾個月前的她如何也想象不到,幾個月之後和一群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一起過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
雖然中間多有波折,但整體向好,感覺還不錯。
人生在世,或許就是需要很多個這樣幸福的時刻,才會牽絆住自己,使自己對世界有所留戀。
……
安河縣某間客棧裡,大廳中隻有零星幾人,零散的坐在幾處。
沈田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從外面收回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燙酒。
一個杯子從對面遞過來。
沈田擡頭看了她一眼,輕笑道:“你知道敢讓我敬酒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蔣秋月頭一撇:“還不都是人?”
“呵呵,”沈田被戳中笑點,笑了兩聲。“怪不得小妹喜歡你,你确實有點意思。”
一邊說着,一邊給她的空杯子倒滿了酒:“之前喝過嗎?”
蔣秋月自己把杯子拿過來,放到鼻尖嗅了嗅,不适地皺起眉:“我們家沒人喝酒。”
“嗯,小孩子不應該喝酒。”沈山點點頭,聲音有些迷蒙。
蔣秋月看向桌邊散落的七八個歪七扭八的酒壺,初步判斷他好像醉了。
她有些擔心地問:“你喝醉了,那三個人怎麼辦?”
她指的是魏先和他的三個打手。
沈山被沈田刺中大腿動脈,一條腿癱瘓,再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就将他留在了家裡。
等他回去之後,還能看着沈山。
沈田笑了一下:“不礙事,咱們沒給他們吃飯,隻給他們喝水。他們翻不起什麼浪花。”
“來,你也喝。”
蔣秋月第一次後悔,自己跟着他出來是不是做錯了,因為他現在好像并沒有白天表現出來的那麼靠譜。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離家三十公裡了,想回去很難,隻能先跟着他走這一次。
蔣秋月目光從沈田身上移開,也看向窗外的月亮。
她輕輕抿了口手中的燙酒,被辣出了眼淚。
嫂嫂她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
程府。
年前十幾天的時候,府裡就開始張燈結彩,準備過年的東西。
今天是大年初一,府裡更是熱鬧。
程氏兄弟二人因為年前将彩衣堂燒毀,心情大好,府裡的人慣會察言觀色,将他們哄得更是找不着北。
之前米鋪的事,後來他們發現沈玉喬從中搗鬼,然而再想恢複成高價時,五皇子卻說最近朝堂不穩,他莫名其妙受到很多彈劾,讓他們謹慎行事。
他們想報仇的心思才作罷。
但是沈玉喬太猖狂,竟然還敢搶他的生意,必須要給她點顔色看看。
這還隻是開胃菜,更好看的還在後頭呢。
……
年還沒過完,沈玉喬和孟宛就開始張羅着忙店鋪的事,沒辦法,過完年就要進京了,時間緊任務重。
期間沈玉喬還抽空拜訪了一下陳曼文,二人商量着帶着什麼東西。
因為這次進京,陳曼文一家也會跟着去,而且從此以後就要定居竟成了。
這也是沈玉喬這段時間唯二高興的一件事。
另一件是當然是她的店鋪,因為過年前積攢了很多生意,她們彩衣堂的人忙不過來,于是又新雇了很多在家沒有工作的婦女來幫忙,他們的規模越來越大,已經初具現代紡織廠規模了。
安排好一切後,已經是大年初七。沈玉喬租了一輛馬車,和蔣青雲在縣城城南門與陳院長他們彙合。
孟宛和關自秋都來送她們,因為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沈玉喬就讓他們沒事趕緊回了。
參加此次會試的人不算多,除了蔣青雲,也就隻有十個左右。
因為目的地相同,于是大家都提前說好路上作伴。
而家裡租不起馬車的,提前一個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