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然有這種事?”郭彥如手掌“砰”的一聲拍到桌子上,震得筆墨紙硯都錯了位。
“你小點聲……”陳修平連忙拉住他,“這隻是我們的猜測……”
“你想讓我查一下?”郭彥如皺起眉,不複起先豪爽模樣,整張臉看起來駭人至極。
“對。你在這個位置,查起來也方便。但……萬一真有些什麼,也容易将你牽扯進去……”陳修平歎了口氣,“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隻忠于皇帝,他還在位一天,我就要擁護他。
來找你是因為我實在沒别的辦法,你是我認識的人裡最有可能辦成這件事的人。如果你不幫,也沒關系,我另想别的辦法。”
郭彥如沉默了。
他和陳修平确實是好兄弟,小時候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當時和他們一起玩的那些人,有的官場失意回去種田了,有的當了些地方小官,長時間不聯系,關系也就淡了。
隻有他們兩人還保持着聯系。
一來是因為他們确實志同道合,陳修平不站隊,他也不站隊,隻一心一意為皇上服務。
二來是因為陳修平是當今皇上的太傅,隻是近幾年因為他父親去世,才請假回去自己的故鄉守孝。
他和自己職位相差不多,兩人交談起來沒什麼架子,所以這份友誼一直維持了下去。
他們從來也沒有互相要求過對方做什麼事,這還是第一次。
但第一次就這麼勁爆……
就在陳修平和蔣青雲以為他要拒絕時,他突然道:“放心,這也是我的職責。”
他身為左副都禦使,監察本來就是他的職責。
“但是查起來有些麻煩,你們需要給我一點時間。”
因為沒有提前找房子,沈玉喬二人先随便找了個客棧住着。
這天晚上,二樓的一間客房。
沈玉喬站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張信紙,放在燭芯,靜靜看着它燃燒。
自從他們得知有人從中作梗後,來的路上就沒再閑着,給關自秋他們寫了封信說明情況,就在剛才,他們剛收到回信。
對面坐着蔣青雲,他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事情和我們想的一樣。既然他們已經開始着手行動了,你就别太擔心,安心準備會試吧。”
一張紙燒完,沈玉喬推開窗戶通風,一邊安慰道。
蔣青雲低低應了一聲,然後起身離開:“我回房看書了。”
這幾日蔣青雲話越來越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沈玉喬也不願意去觸他的黴頭,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想不想得通隻能看他自己了。
兩人的感情因此也一直停留在表面夫妻階段,沒有進一步發展的迹象。
“這樣下去不行啊……”沈玉喬看着蔣青雲離開的背影,心中默默盤算着。
這間客棧坐落于京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之一,沈玉喬選擇住這裡,一是為了享受金錢帶來的便利,還有一個原因是,客棧對面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富貴酒樓”。
沈玉喬早就得知,五皇子名下産業衆多,小到安河縣的“富貴布莊”和“富貴書屋”,大到京城的這間“富貴酒樓”。
他的産業命名方式都很好辨認,“富貴”兩個字一成不變。
沈玉喬他們在這裡住了五天,卻一直都沒能從這間酒樓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進京第六天,沈玉喬給陳曼文遞了拜帖。
陳曼文在京城也有很多交好的朋友,聽聞她歸京,紛紛前去拜訪她,沈玉喬識趣地沒去打擾。
陳府是禦賜的府邸,前一位主人是先皇時期的骠騎将軍府,坐落于城南花羅巷。
沈玉喬被陳府下人領到陳曼文住的院子,剛到外面,就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歡笑聲。
她問帶路的婢女:“今日除了我,還有誰來?”
婢女低頭回道:“回蔣夫人,是郭禦史家的大公子和二小姐。”
這麼巧嗎?
原書中,郭姓禦史名為郭彥如,後期官至左都禦史,蔣青雲查案,他幫了不少忙。
這個郭禦史見蔣青雲身姿挺拔,氣質不凡,又是新晉狀元,一直想将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雖然蔣青雲一直拒絕就是了。
郭彥如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二女兒和大公子是一母所出。
二女兒認識蔣青雲後便對他芳心暗許,卻一直沒有向他他表明心意,後來蔣青雲和原書女主關虞有了牽扯之後,她就黑化了。
蔣青雲考慮到她父親對自己的幫助,并沒有直接處理她,而是向皇帝替她和别人讨了一紙婚書。
原書中也說過陳院長和郭禦史确實是多年的好朋友,這兩個人在蔣青雲為官之路上幫了很多忙。
她今天來找陳曼文,是想通過她,和郭禦史的女兒搭上線。
原本還不知道該如何跟她開口,這下正好,他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