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劉姑娘又和許蕪言說了些雜七雜八的話,許蕪言都用“嗯”“啊”之類的單音節詞語回複。
她也實在提不起什麼閑聊的興緻。
送劉姑娘出了門,看見陸庭墨正在院子裡哄許樂玩小石子。
她看着陸庭墨的身影有些出神。
陰差陽錯無意間穿書,本想着自己知道書中的劇情,能撿到受傷的世子,倆人日久生情後,雙宿雙飛成就一段美好姻緣,自己也從此鹹魚翻身飛上枝頭……
陸庭墨發現劉姑娘走了之後,許蕪言的心情一直都挺低落,他有點兒擔心:“言兒,遇上什麼煩心事了嗎?怎麼不太高興?”
“是不高興。”
“為什麼?”
“因為你!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許蕪言有些氣惱。
“我?”陸庭墨用手指了指自己,一頭霧水。
屋子本來就不大,這會兒,許母和許樂在裡間午睡,許蕪言也不敢大聲說話。
“陸庭墨你跟我來!”許蕪言冷嗖嗖地來了一句。
陸庭墨跟在身後,倆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許蕪言來到之前救人的玉米地,此時玉米杆都有成人那麼高,粗壯的稭稈上挂着飽滿的玉米棒。
“陸庭墨你到底是誰?”
“我是陸庭墨啊!”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許蕪言大聲質問道。
“我,我……”
“你是不是早就恢複記憶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騙我了?張平,大毛、二毛跟你都是什麼關系?還有之前出現在我家院子裡的黑衣人你怎麼和我解釋?”許蕪言一股腦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言兒,我如果實話實說,你能不能不生氣?”陸庭墨上前一步試探着問。
“說。”
“我是北鎮侯府的将軍,常年駐紮在西南一帶,上次回京辦事,遭仇家暗算在我酒菜裡下了迷藥,打鬥過程中,我被擊中了頭部,幸虧我強撐了躲進了玉米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将軍?難怪是身手這般好,你後背的傷?”許言蕪恍然大悟。
“前些年邊境不安甯,帶兵打仗落下的傷。”陸庭墨如實回答。
“那當時你一定很疼。”
陸庭墨聽了許蕪言的話心裡一顫。
平日裡帶兵打仗,别人隻關心他是否打了勝仗,回軍營受了傷,也是一幫糙漢子給上些兒草藥,嚴重些兒就喚醫官過來看看。
戰場上他是所向披靡的統帥,他所展示給衆人的是堅強勇敢的代名詞,可他也是普通人、也是凡人之軀,累了,痛了,也隻能咬緊牙關硬挺着……
“你什麼時候恢複的記憶。”許蕪言接着問。
“我實話實說你也别生氣嗎?”陸庭墨一臉擔憂。
“說。”
“我壓根就沒失憶,當時擔心仇家就在附近,貿然暴露身份會給許家帶來無妄之災。”
“噢!那後來我問了你很多次,你為什麼還裝傻?”許蕪言有些不解。
“我怕你趕我走,我沒有留下來的正當理由。”陸庭墨目光灼灼地盯着許蕪言一字一句道。
“那現在話說清楚了,也感謝你對許家所做的一切,咱們兩清了,你可以走了。”許蕪言别過臉去。
“言兒。”陸庭墨嗓音低沉。
許蕪言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還沒走幾步,就被陸庭墨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圈住,力道大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灼熱得呼吸噴在許蕪言的耳畔:“言兒,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許蕪言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臉倏地一下子紅了,她用力去掰陸庭墨的手臂。
“陸庭墨你放開我!我要回家!”許蕪言又羞又氣。
陸庭墨突然掐着腰把人轉過來。
“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許蕪言臉漲的通紅。
陸庭墨一手緊緊箍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力道大得讓她動彈不得。
“言兒,你也喜歡我對嗎?”
沒等許蕪言回答,陸庭墨的薄唇就壓了下來,他的吻落下來,像羽毛拂過,試探着,珍惜這,又固執地不肯放她離開。
許蕪言微微顫抖着,陸庭墨立刻停下,呼吸溫熱。
“别怕,我也是第一次。”沒等她回答,陸庭墨再一次吻上來,這次依舊溫柔地誘哄着她松開齒關,然後緩慢地,一寸寸侵占她的呼吸。
“……你……”許蕪言張了張嘴,聲音卻細若蚊鳴,連自己都聽不真切。
蕪蕪言耳尖燒的通紅,睫毛顫了顫,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