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孫尚香就在孫權懷裡睡着了。
孫權看着孫尚香臉上還挂着玉般的淚珠子,心疼不已。
本想扶她上塌,指腹觸摸到孫尚香好燙好燙,再摸摸額頭,如火般灼熱!
碧色眼睛頓時飄過一抹不詳!
“來人!小姐這是怎麼了?”孫權發怒,眼睛碧裡發紅,格外霸氣而危險,“身子那麼差勁了,為何還不傳郎中?你們是如何侍候小姐的?”
碧荷和落雲有苦難言,她們可是勸過孫尚香多次,可為了能多見幾眼周瑜,孫尚香命都不要了,死活都要拖着半條命舞劍,她們奴婢能有多少辦法?
郎中很快就來了,孫尚香吃了點藥,身子是沒那麼燙了,可還是昏迷不醒,臉色蒼白。
孫權得知孫尚香是拖着傷寒的身子去周瑜面前舞劍,不由地大怒,罰了奴婢們月前不說,親自往周瑜房裡走來。
時周瑜正在彈琴,琴聲能讓他安靜,可眼前,還是浮現出孫尚香絕美的容顔。
孫尚香是早熟的,成熟的性格和舉止言談,都讓周瑜感覺是和同齡人在相處。
可周瑜不能不認清孫尚香還隻有十一歲的現實,他覺得隻要離開這裡,就可以淡化掉心裡的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感覺讓他覺得是在犯罪,他是個道德要求很高的男子,他不想這樣。
孫權走進來了,從腳步聲可以聽出,孫權很生氣,連禮節都不管了,直接拿手按在琴弦上,道:“公瑾哥哥,我妹妹病的不省人事了,你竟然還在這裡悠悠彈琴?”
周瑜一怔,“什麼?香兒病了?嚴重嗎?”
孫權沒好氣地說:“現在看你好像挺着急的樣子,怎麼之前讓她拖着病體舞劍呢?她昨晚就得了傷寒,靜卧養病都來不及,你怎麼還讓她做那麼辛苦的事情?”
周瑜立馬撇了孫權,跑走了。
“你去哪裡?”孫權連忙跟過去,才發現周瑜是往孫尚香房間那個方向跑。
“女孩子的閨房,你又不能進。”孫權拉住了周瑜,“你難道不知,江南有傳統,你若是進了未出閣女孩的房間,你是定要娶她的了!”
周瑜站住了,他怎能毀她清譽?
‘仲謀,你告訴我,香兒現在如何了?’周瑜抓住孫權雙肩問道。
孫權歎了口氣說:“郎中已經開過藥了,可即便是吃了藥,還是昏迷不醒。”
“怎麼會這樣?”周瑜心急如焚,“我去找最好的郎中過來。”
“我已經派人去請别的郎中了。”孫權搖搖頭說,“公瑾,香兒還小,啥都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她就愛舞劍,身體吃不消也要舞劍,你是她老師,總是要制止她才是。”
一句“還小”加個“你是她老師”,徹底讓周瑜清醒。
理智再次回到心裡,周瑜苦笑道:“是我大意了,竟然沒發現。我去廚房為香兒炖藥。”
看着周瑜疾步的背影,孫權不由産生一股醋意。
周瑜表現得那麼緊張,該不會是……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們二人年紀相差那麼大。孫權搖了搖頭,回去繼續照顧孫尚香了。
夜,周瑜睡不着,起來坐在窗前,祈禱孫尚香快醒來。
孫策四弟孫匡拿着本書走了過來,驚呼:“瑜哥哥,你怎麼和我一樣,還沒睡呢?”
周瑜沉沉歎氣道:“睡不着。”
“瑜哥哥定是在擔心香兒。”孫匡笑道,“我夜觀天象,香兒必會病愈,瑜哥哥放心好了。”
周瑜一怔,“匡弟會觀天象麼?”
“會一點。也是一位高人教我的。”孫匡坐下來看着夜空道,“那日我外出采買布帛,忽一十二三歲少年,對着我大笑說今日有災,我便和他打了起來,他劍術了得,我卻打不過他。後我出走,果然傷了腿,驗證了他的話,我便重新去尋他,從此成為知己,他閑來便和我切磋天文地理,我屢試不爽。”
周瑜感興趣起來,“有這等能人良士嗎?他叫什麼?”
“他是武将之家出身,其父名淩操,現在黃祖身邊做事,他是淩家獨子,叫淩統。”孫匡笑容美好英俊。
作為孫家最小的嫡子孫匡,雖然身體還沒完全長成,卻和孫策外貌很像,白白淨淨的,英俊極了。
周瑜眼睛一亮,“江南淩家,我倒是聽說過,不想淩統倒是個有識之士啊。你和他結識,也是對孫家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