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興起處,孫尚香幹脆直接端起酒壇子,大口大口地仰頭喝了起來,“來,喝吧!喝吧!看我的!”
陸遜急了,連忙抱住那大酒壇道:“孫姑娘,不能再喝了!你已經喝很多了,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誰說我醉了?我還要喝,我還要喝。你莫要攔着我。”孫尚香醉醺醺地說。
陸遜急了,“孫姑娘,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你傷害自己呢?”
甘甯爽朗笑道:“伯言,你不要擔心,你一個從未喝酒的男孩,自然不能理解喝酒的樂趣。”
“那我代她喝!”陸遜一把搶過孫尚香的酒,自己喝了下去!
孫尚香迷迷糊糊中看到陸遜喝酒,笑了,“書呆子!誰讓你替我喝了!”
她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想拿回來,不小心摔倒了。
陸遜連忙扶住,“孫姑娘!孫姑娘!”
甘甯搖搖頭說:“小丫頭還是醉了!”
陸遜埋怨道:“都和你說過了,不要讓她喝那麼多酒,你偏不聽,這下好了。”
“不是你的機會來了嗎?”甘甯笑着繼續喝酒,“快去讓她躺下來吧!”
陸遜歎了口氣,隻好背着孫尚香,來到孫尚香房間,把孫尚香交給了孫尚香的丫鬟們。
月光下,孫尚香微紅的臉頰透着酒醉迷離的美。陸遜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此時,吳郡那邊,周瑜帥兵進攻,太史慈為右。
天色漸暗,軍營裡的火把點亮,将營帳倒映在地上。
營帳内,周瑜一身銀白色铠甲,正對着沙盤聚精會神,一旁的太史慈也一臉嚴肅的看着沙盤。
沙盤上,一枚紅色的小旗很是顯眼,那就是周瑜要準備進攻的吳郡。
這吳郡人傑地靈,物資豐饒,同時将士齊心,易守難攻。
江東一帶,水域繁密,想要用圍困的方法來迫使守将開城投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史慈,你有什麼攻城的妙計?”周瑜眉頭微皺,轉向太史慈。
“這城牆四周都有護城河,貿然強攻,恐怕後果難料,智取方為上策。”太史慈緩緩道來。
周瑜會心的點點頭,其實太史慈的想法,正合周瑜的本意。
隻是這智取,需要一個萬全的計策,而且還需要天時地利的配合。
月兒漸漸高升,四周的空氣明顯冷下來。
周瑜披上了一件裘衣,站在營帳門口,靜靜的仰望星空。
浩瀚的黑夜洗滌掉周瑜内心的憂愁,讓周瑜似乎全身水洗過一般。
遠處,群山連綿,圓潤的山頂上偶有銀光閃爍。
照得周瑜眼前一亮。
“要先進城看看,”周瑜突然間就決定了。
““不行,”這太危險了。”得知周瑜的想法後,太史慈激烈反對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周瑜勸說道,“況且我是換裝進城,不容易被發現的。”
太史慈的擔憂,并非空穴來風。身為全軍首領,周瑜本是不該以身犯險的。但太史慈同時也知道,以周瑜的能力,自保安全還是很有把握的。
“那将軍準備什麼時候起身?”太史慈關切的問道。
“明日一早就動身。”周瑜嘴角一揚,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了。
翌日,周瑜換上了一身灰黑色的便服,頭發上纏着一圈青色的束帶,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讀書人的模樣。
而此時,吳郡守城将領和上下将士們,個個都是神情嚴肅。
周瑜的名聲早已在外,讓這些人不得不提示十二分的精神。
但無論如何,這些人也沒想到,身為敵軍首領的周瑜,竟然會孜然一身,換裝成普通百姓,進入城内。
而且,周瑜沒有走陸城門,反而是搭乘進城的商販船隻,從水城門進來。
入城之後,周瑜閑庭信步,品茗嘗鮮,看似心不在焉,其實是仔細的把城内的布防都看的一清二楚。
其中有些是周瑜事先就已經猜到的,另外小部分是周瑜沒有猜到的。
又在城内轉了一圈,把守城将士的換班時辰和線路習慣也摸清楚了。
到了快關城門的時候,周瑜大搖大擺的從陸城門走了出來。
沒有人會知道,周瑜竟然已經在吳郡城内呆了一天,而吳郡首領更是不知道,自己的防守布陣,已經被周瑜看的清清楚楚。
回到營帳,太史慈早已守在營帳門口。
“将軍,您可總算回來了。”太史慈激動道。
雖說肯定相信周瑜的能力,但畢竟風險太大,可謂是在刀尖上行走,太史慈難免還是會替周瑜擔憂。
“太史慈,你來的正好。馬上和我一起,重新部署兵力。”周瑜拉着太史慈的手,說說笑笑的走進了營帳。
針對吳郡首領的防衛布局,周瑜将弓箭手擺在了吳郡的東面,同時,又把架牆梯強攻隊,擺在了吳郡防守最弱的北面。
而太史慈另外帶着一支最精銳的隊伍,同樣守在北面,以備随時發起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