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芊芊看見了胤禛眼裡的寒光,吓得縮了縮脖子,連忙示弱道:
“這婦人是雞的主子,雞怎麼會有意見呢?
雞一心效忠婦人,不過若是可以向主子求個恩典,不要日複一日的寫同一個字,那麼雞會更感激主人的。”
【我都這麼卑微了,雍正就算是聽出了什麼,也不要計較了吧?】
又慫又愛玩。
胤禛擡起了下巴,眸中劃過了一絲鄙夷的情緒。
武格格實在是聽不懂,她覺得這個笑話也不太好笑,畢竟大家都沒有笑,便問道:“可這婦人會寫字有什麼用呢?她又不參加科舉?”
耿格格噘着嘴對着她眨了眨眼睛:“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
燕雀?鴻鹄?是自己想多了嗎?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志向?
畢竟這是他心中最隐晦的事情,連老十三都未坦言相告。
胤禛眯起了眸子。
武格格覺得被冒犯了,氣鼓鼓的似乎還想再問,然而胤禛皺眉道:
“夠了!今日就到這裡吧,耿格格,你……可真是牙尖嘴利!”
耿芊芊暗暗松了口氣:“多謝爺誇獎。”
這一夜,胤禛留在了常格格的院子中。
第二日一早,常格格伺候胤禛穿衣 ,并将他送出門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月吟問道:“格格,你這是怎麼了?”
常格格掃了一眼炕,以及泾渭分明的兩副枕頭被褥。
月吟臉一紅,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身為昨夜伺候的丫鬟,兩人叫沒叫水,她能不知道嗎?
月吟立即安慰道:“格格不要焦慮,爺早晚有憐惜格格的那一日。”
常格格搭着她的手緩緩走回了屋内,坐下道:
“聽說爺以前就獨寵李側福晉,是宮裡的德妃訓斥他不要專寵一人,招來禍端,他才又納了三個。”
月吟:“這定是側福晉那裡的小賤蹄子故意放出的謠言,男人都喜歡年輕貌美的,更何況格格美得像個仙女一般,我記得爺第一眼看見格格時,眼睛都癡了呢。”
月吟是常格格從自己家裡帶過來的貼身丫鬟,這也是她向胤禛親自求的恩典。
常格格道:“你說的不錯,我當日獻舞時,也注意過他的眼神,那眸中具有極其強烈的情緒,似乎被我的舞蹈感染的動情了。”
月吟蹲下來笑着給她捶腿:“要我說,爺是為了将格格帶入府中,才順便從包衣中選了另外兩個呢,你看看耿格格,爺至今還未在她那裡過夜。”
“她差點凍死,爺都不管不顧,可見是個不招人疼的。”常格格冷笑着說道,随即又神情嚴肅叮囑着,“那些東西,日後不可再讓人帶進來了。”
反正帶來了也無用。
“是。”
月吟想起了月影的下場,臉色也蒼白了起來,幸好月影為人仗義,一力承擔了下來。
第二日一大早李側福晉的氣就開始不順。
誰知上天還偏偏要再次給她添堵,那三歲的弘昀在逗貓的時候竟然将那脾氣甚大的大白貓給惹怒了,臉上多了三道不淺的劃痕。
“嗚嗚嗚……”
孩子在那裡哇哇大哭,李玉芙心疼的抱着兒子,一邊哄着,一邊道:
“來人,把這隻不知死活的畜生給我拖出去打死!”
璎珞連忙跪下勸道:“側福晉要三思啊,這隻狸奴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的,若是打死了它,我們也會遭到大禍的。”
李玉芙坐在那裡喘着粗氣:“它竟然敢傷了我的昀兒,昀兒才三歲啊,它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快、快去叫大夫來給昀兒包紮!”
璎珞道:“剛剛富貴兒已經去為二阿哥請太醫了,側福晉放心。”
按理說,這弘昀是胤禛的第三個兒子,應當叫三阿哥。
其中二阿哥弘盼也是胤禛和李玉芙所生,然而弘盼死的太早了,盡管當時李玉芙哭得傷心不已,胤禛仍舊沒有把弘盼計入自己兒子排序中。
因為當時李氏還不是側福晉,生母地位低下,孩子便會受到影響。
不過,胤禛雖然沒有為弘盼突破禮制規格,卻也借此機會給李氏提為了側福晉。
李玉芙顫聲道:“ 我放什麼心啊?盼兒也是這麼大小去世的,當時我還以為他會沒事呢。”
璎珞張了張嘴,寬慰的話剛到嘴邊,那六歲的大格格就跑了進來,問道:“弟弟怎麼了?”
李玉芙指着那大白貓道:“都是它,該死的!一會兒要在它身上多擰幾下,把它的皮扒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