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揪她衣裙!”
見他嚴肅,史曌就不鬧了,一雙桃花眼可憐兮兮看着崇甯。
崇甯瞪視史之堯: “還不去取風筝。”
曌曌仰視崇甯,道:“嫂嫂脾氣真好,換我早打他了。”
史之堯冷着臉,雙手指節捏得咯嘣響。
他還想放兩句狠話,卻聽舒竊示意崇甯:“殿下,奴婢可以一試。”
說完她翻跟頭施展輕功,跳到枝頭輕松取下風筝。
史曌接過風筝,嘴甜道:“謝謝姐姐,姐姐比二哥厲害多啦。”
史之堯默默注視着舒竊,他早覺得這丫鬟與衆不同。
取了風筝,史穎和曌曌告辭。
崇甯随史之堯回屋,道:“從沒聽你提過小姑和弟弟。”
史之堯道:“小姑比我小一歲,是侯爺房裡小妾難産所出,我祖母不待見她,侯爺忙着外事顧及不到,她從小就沒倚仗,人也話少,後來有了曌曌就陪他住别館。”
敬茶時沒聽長輩提及史曌,且他起名不從之字,可見也是庶出,從小養在這荒無人煙的地界,性情實在古怪。
“在想什麼?”他問。
崇甯道:“本宮在想,定遠侯府容得下你沒規沒矩,卻依舊難逃嫡庶桎梏,真是可歎。”
知禮的大戶人家嫡庶分院而居,卻同上族學,同享富貴。再不濟都不會将庶出子女扔在遠處,置之不理。
她和定遠侯雖一面之緣,卻知此人心思不淺,默許嫡庶分居定有深意。
崇甯故意言辭不屑,是想激他說出内情。
史之堯淡淡道:“他們常年避世禮數不周,殿下别怪罪。”他看向崇甯的衣裙,上面留着史曌留下的抓痕。
崇甯:“不會,我挺喜歡她們的。對了,你休沐幾日?”
史之堯:“還有兩天。”
崇甯:“我想在這兒多待兩天。”
史之堯微訝。
崇甯微微彎起嘴角:“備餐吧,我餓了。”
她說完就去裡間浴房,别院不比侯府,設施簡單。一處屏風後放置浴桶和漱架,供人沐浴。崇甯熱出一身汗,正梳洗時才發覺沒帶換洗衣物。
隔着屏風,蓁蓁笑道:“殿下,驸馬去取新衣了,您稍待。”
崇甯溫吞:“……知道了。”
燕婉整理着史之堯借來的衣裙,納悶道:“怎麼全是齊胸襦裙?”
崇甯随便選了一套素淨襦裙。史穎身形纖細,她的衣裙偏瘦,崇甯穿上好胸襟處勒得實在難受。
燕婉看紅了臉,采苓和蓁蓁對視一笑,舒竊大大咧咧嬉笑:“殿下真好看。”
至于哪裡好看,少女們心知肚明。崇甯氣鼓鼓哼一聲。
開飯前,她讓人去喚史穎和曌曌。小廚房做了滿滿一桌全魚宴,再配上崇甯帶來的點心甜糕,四人美美吃了一頓。
吃飽後史穎和曌曌告退,崇甯讓丫鬟和張曉泉一起吃。
史之堯饒是驚奇。
這些天獨居長公主府,崇甯都和四個丫鬟一同飲食。丫鬟們不敢坐,就站着陪她吃。張曉泉初見也是驚詫,後來被崇甯逼着加入進來,慢慢适應了。
崇甯身份尊貴,但她也曾跌入塵埃,經曆世态炎涼。看透世俗後,所謂尊卑貴賤不過黃粱一夢。
無論面對庶出或是下人,她頗有耐心,少有微詞。若輕易作踐别人,等風水輪流轉時隻會為人所作踐。高貴妃和朝宜公主就是先例。
何況越是近侍越要提防小心。待她們好,她們就會忠心不二。否則底下人心生怨念,必會反噬。
知道崇甯太多秘密的人,斷然不能生出異心。下人如此,對史之堯亦如此。
崇甯吃完去午歇,她背對床外側躺,忽而聽到嘩啦啦水聲。
過了一會兒,床上壓來重量,她扭頭茫然看向史之堯。
史之堯神色自然:“我要歇晌。”
他躺到她身邊,崇甯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聽他小聲道:“殿下不如轉身,向裡側睡會壓迫心脈。”
崇甯沒理睬,史之堯又重複兩遍。
崇甯不想他再出聲,迷糊間聽話地轉過身去。他果然安靜了,隻是呼吸有些重。
崇甯醞釀睡意,漸漸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她睜眼問:“不午睡嗎?”
史之堯垂眸,并未同她對視。
“我沐浴了。”
他答非所問,崇甯心道莫名其妙,定睛一看才覺他神色不對。
和洞房時一樣露出探索珍寶似的目光,不同的是見到珍寶人會兩眼發亮,但史之堯的鳳眸愈發晦暗,好像魂魄出竅。
“殿下真适合這種裙子。”
崇甯又羞又惱,擡手要遮,忽而被他擒住,她就知道跑不掉了。
“你不許……”話沒說完,她就輕吟一聲,渾身沒了勁兒。
史之堯把玩着,輕笑:“不許什麼?”
崇甯杏眼蓄滿水霧,瑩瑩望着他,仿佛下一刻就會流出清淚。黛眉蹙着,臉蛋紅着,櫻口喘着,越是柔弱越讓人想欺負。
史之堯嘴角含笑:“殿下不快就說,千萬别憋着。”他話說得越好,手上動作就越壞。
明知道她開不了口,他偏要這般逗弄。崇甯恨自己随了母親的豐腴。若非過于飽滿,他不至于這麼愛摸。
史之堯啞聲提醒:“隻是殿下動靜越大,丢的體面越多。”
他知道崇甯私下不拘小節,但在外極重顔面。以她的規則反制,她一點辦法沒有。
他這人壞透了。
崇甯淚眼瑩瑩,神色渙散,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反抗之力。
溪邊見她就起了心思,要不是有礙事的人,史之堯就在樹後辦事了。忍到現在,他已極盡克制。
火候到了,史之堯不緊不慢解開胸前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