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旗涵心中破口大罵,踏馬的這和吃雞也不一樣啊!這玩意居然這麼響?!
她的耳裡此刻全是巨大的轟鳴聲,就好像是有人在她的腦袋裡敲響一口大鐘,過了幾秒,她感覺到手指間的光線減弱後,陳旗涵嘗試着睜開眼睛。這時耳朵裡面還是什麼都聽不清楚,躲掉了短暫失明卻又來了個短暫耳聾,這簡直讓她無語極了。
她跌跌撞撞的直起身,想要利用閃報彈的餘光去環顧一下影院的周圍,就發現此時棒球帽此刻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
陳旗涵心覺不妙,也顧不上耳朵的感受了,擡腿就去找棒球帽的身影,由于人走路的平衡感的一部分主要由内耳控制,所以這幾部她走的歪歪扭扭,跟打醉拳似的。
走了幾步,她發現這時棒球帽正在她斜對着的角落裡,在他的對面還站着一個喪屍。他們此刻在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态僵持着。
我靠!陳旗涵頭皮瞬間發麻,心中驚呼怎麼這裡都被占領了,喪屍無孔不入嗎!但随即她就發現好像不太對勁。棒球帽姿勢好像十分固定,并沒有像打喪屍一樣嗖嗖嗖幾下結束戰鬥。
她向前靠近了幾步,揉了揉眼睛仔細分辨,借着閃報彈最後的一點餘光,她終于看清,那不是喪屍,那居然是個人!
這裡居然還有别人?陳旗涵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跑到他們旁邊的時候,閃報彈徹底熄滅了,周圍瞬間又落入一片漆黑。
這時旁邊突然亮起了一盞燈。這燈質量還是不錯的,周圍一大片區域都被照亮了起來。陳旗涵借着燈照出來光看到,棒球帽和那個男人雙方都把手松開了,互相保持了一點距離,好像暫時休戰。
陳旗涵向他們靠近,她的耳朵裡面此時還是嗡嗡作響,但多少恢複了一點聽力,能聽到一點點聲音。她走到棒球帽身邊詢問道:“這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們呢。剛來就想閃瞎我們,你們幾個意思啊?”站在棒球帽對面的男人冷哼一聲。陳旗涵轉頭,看見面前這個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嘴角和下巴還有些胡子茬沒有刮幹淨,長得有點像邋裡邋遢不修邊幅的嚴寬。他嘴裡叼着根煙,此刻一臉不悅。在他旁邊坐着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看起來貌似才十八九歲的年紀,但留着一頭成熟的大波浪,表情十分的鎮定,好像剛才的那一幕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棒球帽咳嗽了一聲,面對着陳旗涵,伸出手用大拇指指了指旁邊的男人:“這人姓楊,是我師傅。”
陳旗涵腦子裡一排問号,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這咋又憑空蹦出了個師傅。
棒球帽見她沒太理解,便又解釋了一下:“這男的是我師傅,雖然早就斷絕關系了。剛才是他們先躲到了這裡,咱們是後到的。”
“虧你還有臉說,你不是跟我說有個活兒找你,你去國外了麼?”那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煙,一臉不爽。
棒球帽挑眉:“你甭說我,你跟我說的不也是你腿腳不舒服,要休息一陣子麼?”
“切,半斤八兩。”那男人臭着個臉,走到女孩旁邊坐下。那個女生冷漠着臉發呆,似乎一點也不想介入他們的舌戰中。
陳旗涵雖然知道了那男人是誰,但還是不太懂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現在這個氣氛有點尴尬,從小到大她最受不了尴尬的環境,每每這個時候都會腳趾扣地。現在這種氛圍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先說點什麼緩和一下。還好那個胡茬男先開口了,他嘴裡碎碎念着:“你個傻吡,瑪德剛來就用強光彈照我,你想找死就直說。”
棒球帽也挑了個地方坐下,冷哼:“這是誤傷你懂不懂?一點聲音都沒有,誰知道你們在這兒啊。我可沒見過誰說自己腿疼還跟彈簧似的,能蹦起來朝我的臉上打拳。”
此時那個女孩突然說話了:“你們别吵,聽!”
三個人聽到她的話語都屏住了呼吸,仔細聽是否有什麼動靜。這一聽不要緊,在不遠處還真有聲音。那聲源好像是從門外傳來的,似乎是無數個爪子在撓門。
他們幾個互相看了看,都知道這裡不能留久了。陳旗涵站起來看向四周,想尋着其他的出口,這時那個胡茬男把燈拿在手上,看了她們一眼:“走這邊,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