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旗涵再次醒來時,并不是被鬧鐘吵醒,而是被棒球帽搖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心想鬧鐘都沒響,你們着急去趕飛機啊?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她真的是太疲憊了,之前一直在上班,很長時間沒有運動過,睡了一覺之後,渾身酸痛的像是被驢從頭到腳踢了一遍似的,眼皮根本睜不開。棒球帽搖了半天沒搖醒她,直接雙手捏住她的肩,一頓猛晃,晃了一會,終于把她晃精神了。
陳旗涵醒來蒙頭轉向,她晃晃悠悠直起身,剛要說話,棒球帽就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外面有聲音。陳旗涵見狀也立刻清醒了,心說難不成趁睡覺的時候被埋伏了?
她看到旁邊的秦子和楊胡茬也都醒了,兩個人正站在門邊,昨天睡覺的時候,他們幾個是把這裡的門反鎖後用櫃子堵住了的,此時他們兩個一個把耳朵貼在門上,另一個半蹲在門的另一側,手裡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陳旗涵蹑手蹑腳的移到了門口,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刀柄上。挪到門旁邊,仔細分辨了一下聲音——那是一陣很輕微的腳步聲,類似于人踮着腳尖走路一樣,其中還穿插着低聲講話的聲音。
陳旗涵擡頭看向另外三個人,他們三個都很默契的不作聲,似乎不想暴露目标。很快,那腳步聲靠的越來越近,陳旗涵認真聽着腳步聲,大約判斷得出對方是兩個人。
那兩個人說話雖然刻意壓低了音量,但由于這裡太安靜了,所以還是可以聽清楚對話的内容。隻見一個男人壓着嗓子說道:“哎,差不多可以了吧!不搜了,快要到晚上了,那可怕的玩意又要出來,快找地方躲着吧!”
而另一個人貌似是個女生,聲音裡明顯夾雜着不耐煩:“你别在這兒給我磨磨唧唧,在這裡有時候多一個裝備就能保你一天小命,你特麼要是再磨叽小心我拎你出去喂蟲子。”
陳旗涵聽着這聲音,心說怎麼這麼耳熟啊。但沒有給她回憶的時間,那個人的腳步聲馬上就要貼到這個屋子的門口了,他們幾個心頭一緊,每個人手裡都握好了武器,準備随時發起攻擊。
然而,那腳部聲就在馬上要推開門的時候戛然而止。隻聽那個男人在不遠處輕聲喊到:“你過來,這裡有好東西!”,然後那個已經走到門旁邊的腳步遲疑了一下,便轉身走遠,看樣子是被男人那邊所吸引,暫時抛棄了搜刮這個屋子的想法。
他們幾個都松了一口氣,幾個人又趴在門口聽了一會,直到确定那兩個人走遠了之後,才稍微放松坐了下來。幾個人走回自己原來的睡覺的位置,翻出壓縮餅幹,開始填肚子。
陳旗涵也回到床邊,她多少有點沒明白狀況:“我說,剛才那兩個明顯是人啊,又不是喪屍,為什麼你們都這麼緊張?”
楊胡茬坐在地上,靠着剛才睡過的床沿,沖她擡了擡下巴:“小個子,你出社會多久了?”
“你什麼意思?”陳旗涵沒反應過來。
棒球帽擡手抛給他一包煙,接過他的話:“這個遊戲對于玩家來說屬于淘汰機制,在這裡我們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人。”
楊胡茬叼着根煙,伸手點上,深吸了一口:“你跟她說再多也沒用,自己吃虧一次就記住了。”
棒球帽笑笑沒有說話,旁邊秦子正在快速的整理自己的頭發,陳旗涵也沒有繼續在說什麼。她向秦子借來木梳和頭繩,把自己的頭發也綁了起來。
其實她一直都是齊肩散發,頭發不算長,平時運動起來也不礙事,但是經過昨晚折騰那一宿,還是覺得在這裡把頭發梳的幹淨利落一點比較好。
此時鬧鐘響了起來,楊胡茬把煙掐滅,陳旗涵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下午四點半剛好。幾個人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着和裝備,起身準備出發。
他們小心翼翼的靠近門口,在确保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後,才放心的走了出去。下午四點半的天空還算是亮的,太陽雖然快要落山了,但是四周的光線還是很充足,和昨天的陰雲密布完全不一樣。
陳旗涵也搞不清到底是因為昨天運氣不好,傳過來時的天氣不對,還是這裡跟東北的冬天似的,在一個小時内天空可以立馬完成白到黑的轉換。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這種天還在亮的情況下,按照遊戲規則,喪屍暫時應該不會大面積出來,他們都還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