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楊胡茬把酒杯端到嘴邊,一股濃烈的酸臭大醬味道傳入了鼻腔,他不禁皺眉,暗自嘟囔:“這羅曼尼康帝是黃豆醬做的?外國人喜歡喝這玩意?”
他轉頭去看秦子,但秦子的注意力并不在這邊,他想了想,沒去打攪她,心說可能這高檔酒聞起來就這味道,有錢人,有時候吃的就是一個獵奇。便咬着牙低頭嘗了一小口。
就在裡面的酒接觸到嘴的霎那間,他的腦内好像被人擊中了一拳似的,整個腦袋突然猛地一漲,同時,那喝進去的液體好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些東西在嘴裡面蠕動,似乎想要用力的擠到喉嚨裡去。
楊胡茬一陣反胃,瞬間就把那群東體吐了出來:“這什麼玩意啊,這麼難喝!”
他迅速的翻開自己穿着的越野包,從裡面掏出水瓶,瘋狂的往嘴裡灌水:“哪個混蛋程序員開的玩笑,這玩意就跟生吃鲱魚罐頭似的,惡心死我了!”
葉箐走過來看着他一臉囧樣,嘻嘻哈哈的打趣道:“叫你剛才一直怼我,遭報應了吧?怎麼,喝到屎了?”
楊胡茬低頭瞪了她一眼,他剛想回複葉箐,就發現自己的舌頭麻了,完全說不出話。
他一刹那心慌了,低頭想動手去翻看那個酒瓶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随即發現,麻的不光是舌頭,他的全身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他動不了了。
他内心瘋狂的罵街,心想都是什麼狗屎事情被他碰上了。葉箐在旁邊和陳旗涵在說些什麼,他想去呼救,但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慢慢的,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逐漸模糊,似乎要喪失了意識,但神奇的是,此刻他的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
像是有另一個人在操控他的軀幹一樣,他的手一下子就掐向了棒球帽的脖子,霎那間,他用盡全身力氣,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讓這雙手的動作變慢一點,給棒球帽留出反應時間。
就在棒球帽向後逃脫出自己的攻擊時,楊胡茬震驚的看到,在棒球帽的背後,隐隐約約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青年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完美的融合在這陰影的黑暗之中。
那人此刻正盯着楊胡茬,他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像再看一個自己創造出來的玩偶一樣。
楊胡茬眯起眼,想要仔細辨别他的臉,就在那人的臉出現在他眼裡的一刹那,楊胡茬頭上的冷汗直接就流了下來——他以前見過這個男人。但是此時他的大腦像漿糊般,完全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而他生物本能的危機感告訴他,這個人極其的危險。
這時,那個男人從黑暗中起身,緩緩的向他走了過去。楊胡茬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他的心髒在狂跳,大腦不停的給他發出離這個男人遠一點的信号。
但是他動不了,好像有幾百個麻袋堆在他身上似的,他拼了命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出這種束縛,哪怕把自己弄骨折也在所不惜。
男人緩緩的走到他面前大概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噓……”那個男人張開嘴,聲音不大,卻十分冷清:“你不用掙紮,我現在不會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