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茵确實沒有給嚴司放機會讓他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拉着常微微來聚餐了。
可前面已經過了一頓飯的時間,嚴司放怎麼就不能找機會解釋下呢?
為更好的回複姜書茵,嚴司放甩頭叫她出去說。
各個包廂裡随着開關門傳來忽大忽小的音樂聲,他們到了走廊裡,躲着往來的人并排靠着牆站好。
有點兒小時候他們被罰站走廊時交頭接耳那個味道了。
事實是姜書茵已将常微微帶過來了,大家今天是因為給姜書茵過生日才聚到一起的,難不成時間要讓他的事占據了嗎?
這不是件可以立馬就能解決的事。嚴司放沒特意解釋常微微不是他女朋友是不想當着大家的面鬧得不愉快。他措辭後說:“你不了解常微微有多難纏。與其挑明事情真相讓她大鬧特鬧地攪局,不如讓大家先暫時誤會着。”
這麼一聽下來,常微微應該是個讓嚴司放很頭疼的存在。他要是能拿她有辦法的話,都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顧慮。
姜書茵忍不住問:“那她到底是誰?”
嚴司放深吸口氣:“一個沒有下限的瘋狂糾纏者。”
“啊?”
“我倒還要問問你呢,”嚴司放斜視姜書茵,“你怎麼就覺得她是我女朋友了?”
這個問題姜書茵還真沒仔細想過,她在看到常微微跟嚴司放一起站在那的時候潛意識裡就覺得常微微就是嚴司放在兆庭那邊談的女朋友了。
她的視線落去了嚴司放手腕上:“從最開始就以為你是戴着女朋友的頭繩,後來在連洋又碰巧看到個被你備注為寶寶的人打來電話,然後看到常微微來找你,就自然而然認為你的女朋友是她了。”
嚴司放安靜的聽着,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進去。
“你看起來就是會有女朋友的樣子好嗎?”她又說。
嚴司放撩了撩眼皮,扯出一個難以忍住的笑:“我當你是在誇我了。”
神經病吧,誰誇你了?姜書茵懶得争辯,隻想趕緊把話聊清楚,她撇嘴後繼續道:“況且我跟大家介紹常微微是你女朋友時,你沒說話,她也沒反駁,這還能怪我?還有啊,你跟她......你們倆看起來很搭啊,她又是兆庭過來的,知道你家住哪,能準确找到你,結合之前的手腕頭繩和來電備注,正常人都會像我這樣認為吧?”
“正常人?”嚴司放挑眉,嗤笑一聲,眼裡滿是譏诮,“你能這樣想,竟然還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
姜書茵:“我不是正常人嗎?我看你才不是正常人呢。”
嚴司放:“我怎麼不是正常人了。”
姜書茵:正常人會在沒有女朋友的情況下手腕戴一根女生用的頭繩?
嚴司放:還有呢?
姜書茵:正常人會把不是女朋友的人備注成“寶寶”?
嚴司放:還有麼?
姜書茵:正常人會給明知道是糾纏者的人自己家裡的地址?
嚴司放沉默片刻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姜書茵身後那扇門打開了,探頭探腦的馮烈見他們在外面站着,就也帶上門走了出來。
“你倆在這杵着幹什麼,進去唱歌啊?”
姜書茵半回身:“說點兒事,一會兒進去。”
馮烈貼過來說:“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姜書茵和嚴司放都沒打算先理會馮烈,他們在繼續着剛才的話題。
“那她既然不是你的女朋友,為什麼過來找你,而且還能準确的找得到你?”
機靈的馮烈捕捉了這問題裡的前因後果,然後随手往身後一指:“你們是不是在說裡面那位大小姐?”
“知道還問。”姜書茵瞪他。
馮烈立馬看向嚴司放:“快吃飯那會兒你說不方便,現在方便說了麼。”
“你别插話,”姜書茵啧道、,“我們這不是正說着呢。”
嚴司放想了想說:“我猜她能找到我,應該是我爸給的地址。”
“她來找你幹什麼?”馮烈疑惑。
“走遠點兒再說吧。”嚴司放看了看那扇門。
也是奇怪。
姜書茵和馮烈瞬間就覺得包廂裡的酒水暢飲和K歌無限都沒有嚴司放的八卦有意思了,他們絲毫沒猶豫地就跟着嚴司放走了。
走的也确實夠遠,他們一路走出了KTV的大門外。
外面夜色濃郁,恍恍惚惚地姜書茵突然想起他們三個在連洋一起離開酒店去海邊看日出的時候了。
那時候也是這樣站在一起,隻不過那時是讨論着到底怎麼出行合适,現在他們要讨論的是另一個女孩子。
她先腳步慢下來:“差不多得了,一會兒他們該找了,就在這說吧。”
嚴司放便就停了下來,看了看跟着他走出來的倆人,講起了他跟常微微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馮烈第一次聽嚴司放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比他們認識半個多月以來所有話加起來都還要多。
這是姜書茵第一次看嚴司放這樣的焦慮,不管是在小時候還是長大後的嚴司放臉上她都沒見到過。
嚴司放家搬去兆庭沒多久就認識常微微了。常微微是他爸生意合夥人家的女兒。
那年嚴司放和常微微在上五年級,也确實如常微微說所說他們算是從小就認識。
最開始時還都一切正常,他們之間就是朋友該有的樣子。上了初中後常微微對嚴司放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她心生愛慕且絲毫不遮掩自己的喜歡,大膽示愛表白,搞的全學校都人盡皆知。
再然後就是沒完沒了死纏爛打。不管嚴司放拒絕的多堅決,都不會動搖她實施糾纏的半分決心。
“那你倒是跟她好好說清楚啊。”馮烈急道。
嚴司放的語氣比馮烈還急:“你覺得我這麼多年會沒有說清楚麼?我說的很清楚,但她就是還要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嚴司放家裡和常微微家裡也都知道這情況,家長們從隻當孩子們鬧着玩到後來幹脆就也希望兩個孩子能修成正果并沒有用多長時間。
整個初中嚴司放都沒有擺脫掉常微微的糾纏,上了高中後身為文藝生的常微微被安排出國念書,他才算過上相對來說清淨高中生活。